這話音落下,劉玄玨臉色難堪。
她哪裡聽不出,大哥雖然明麵兒上教訓的是她哥哥,話裡話外卻是在點她?
這檔口再瞧見對麵北裘辭眸中的譏諷,劉玄玨隻覺麵兒上發燙,她咬著牙起身,行至劉玄航身邊,“二哥,你就知道吃,走了,人家不歡迎咱們與他們同處!”
此言落下,劉玄航才反應過來什麼,眼見劉玄玨頭也不回的離去,這才連忙跟了上去。
那二人離去不久,遭了一趟無妄之災的劉玄鈺才穿著一身新換下來的衣服回來。
嘴裡還嘟嘟囔囔,“大哥,不是說你們現在正整頓王府裡頭的下人嗎?就剛才那個丫鬟!就她最可疑!”
那丫鬟做完了事便悄悄退下了,此時已有另一個丫鬟替她守在席上。
劉玄鈺越想越生氣,可礙著北裘辭在場,她偏偏又不好發作。
北裘辭正淡定的坐在原地喝茶,仿佛全然沒有方才發生的事一般。
“時候不早了。”劉玄朗放下茶盞,一雙眸子定定看向還坐在原地不動的北裘辭,“北城主若是無事,我送北城主回去休息。”
聽出來是逐客令,北裘辭目光若有若無的看了劉玄朗一眼,眸中似乎仍有幾分嘲笑之意,看得劉玄朗雙眼眯起,微微泛著幾分危險的光。
可他卻對此視若無睹,隻轉而將目光落到南九心身上道:“昨日請九心姑娘出去玩,姑娘卻沒時間,下次在下再次相邀,還請九心姑娘不要推辭。”
眼瞧著劉玄朗的怒火已被點燃,南九心隻希望北裘辭這位瘟神快些離去,隻應付道:“若有空,我定會赴約。”
北裘辭這才心滿意足的被劉玄朗“護送”出了平川王府。
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的劉玄鈺隻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哥怎麼生氣了?誰惹他了?”
南九兒也不知該笑劉玄朗可愛還是氣劉玄鈺天真,隻伸手狠狠在她臉上揉搓了一把,“你啊,神經這麼粗,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
次日,煩人的宋魚墨果然又是一大早便到了平川王府,彼時劉玄朗也早已安排好了叫管事給這些仆婦們分類,今日叫進來問話的,都是些年輕的丫鬟。
劉玄玨今日倒是老實了許多,一張臉始終冷著,也就麵對宋魚墨時,臉色稍顯好看了些。
宋魚墨今日似乎也是心事重重,但看向南九心的目光中,仍舊充滿了探究之意。
也知道他大抵是不會放棄了,南九心也再懶得與他周旋。
幾人專心應對揪出在平川王府的暗樁一事,效率似乎也高了不少。
果不其然,晌午過後,在聽到外頭傳來的清脆聲音,劉玄玨的臉色變了變。
她連忙伸手拉住太子的衣袖,“就是她,就是這個人。”
宋魚墨目色深沉,劉玄朗則側耳傾聽,許久,管事已經問完了話,才見劉玄朗從暗室內走了出去。
“不可打草驚蛇。”
待劉玄朗回來後,宋魚墨麵色嚴肅的看著劉玄朗道:“既然找到了這暗樁,我們不妨順藤摸瓜,從這暗樁處入手,尋到那幕後主使。”
劉玄朗亦是微微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兩天,管事仍舊逮著下人們挨個問話,甚至像模像樣的將幾個仆婦關了起來。
而緊隨其後的,平川王府的守備,似乎也鬆了些。
像是已經捉到了幕後主使,故而鬆懈了似的。
這夜,劉玄朗與南九心正坐在屋簷下悠閒的下棋,便見一侍衛匆匆來報,說是後門處有了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