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在這兒!”劉玄鈺此時無處可躲,隻要硬著頭皮咬著牙站在原地,大聲質問道。
南九心滿臉同情似的上下打量著劉玄玨。“你這又是怎麼回事?怎的坐個馬車也做不安穩,可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老天爺都看不得了。”
此言氣得劉玄玨幾乎咬爛了後槽牙,可這檔口,也隻得默默站在原地接收著南九心越發變本加厲的嘲諷。
“瞧瞧你這副淒淒慘慘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街上哪個要飯的呢。”
“你……”
劉玄玨越氣,南九心便越爽快,這檔口狀似好心似的扒拉著劉玄玨散落在肩膀上淩亂的發髻,“你這是要去哪兒?這副形象顯然是不好見人的,隻怕會丟了平川王府的臉,要不,我送你一程?”
劉玄玨很想很有骨氣的拒絕南九心,可眼下荒郊野嶺的,想求助也見不到彆的車。而自己的馬車,連車夫都一塊報廢了的馬車顯然也是不能要了,她又沒法頂著這副狼狽的模樣走回平川王府去。
可她也不想求助南九心。
這檔口也隻好滿臉糾結的站在原地。
“得。”南九心笑著道:“既然你不領情,我也不能上趕著幫你,我有個病人住在宇文將軍府,正要去看診,你待我替我的病人看好了,再回去平川王府,幫你叫輛馬車過來接你吧。”
她這一來一回,保不齊一天就過去了。
這地方荒郊野嶺,鮮少有人煙,如今瞧著寂靜的林子,劉玄玨毫不懷疑這一處林子夜裡到底會有多恐怖。
況且南九心向來瞧不上她,保不齊,回了平川王府,就將這事兒忘了……
劉玄玨一麵猶豫不決,一麵又覺得寂靜幽深的林子十分恐怖。
這林子白日裡尚且連個蟲鳴鳥叫都沒有,還不知道夜裡會如何……
眼見著南九心轉身就要走,劉玄玨咬了咬牙,還是厚著臉皮跟上了馬車。
“帶我一程,到了宇文將軍府就不必管我了。”
再不濟,便在舅舅那裡洗漱好了,再借輛馬車出來就是,總好過在這荒郊野嶺等上一天半載的。
瞧見她擠上馬車,南九心隻是淡笑著,眼底帶著幾分意味不明,倒也不再理會她,劉玄玨終於鬆了一口氣。
算她是個有點良心的人。雖然十分討厭與南九心擠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可想到等到了地方便不用再看見南九心這張臉,劉玄玨一顆心總算是寬慰了幾分。
這檔口,南九心卻忽而開口道:“這大老遠的,也不是過年過節,你去宇文將軍府作甚?怎麼沒帶姨娘呢?”
南九心的話音落下,劉玄玨臉上莫名閃過幾分心虛之色,可轉瞬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挺直了腰板,冷哼著道:“你沒有親人在世,難道我還沒有,那可是我舅舅家,我去瞧瞧,又怎麼了?”
南九心原本帶著幾分嘲諷的臉色倏地冷了下來,她微微眯起雙眼看向劉玄玨,空氣中散發著幾分寒意,叫劉玄玨莫名打了個冷戰。
瞧見她這副沒出息的模樣,南九心嗤笑了一聲,目光轉向窗外,再也不多看這慫包一眼。
而劉玄玨也被方才那道冷然的目光驚出了一身冷汗,一時竟再也不敢開口,隻老老實實的縮在馬車的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