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夫人被送回來的時候狀態不是很好,畢竟活了這麼久都平平安安,雖說往日裡宇文夫人總是想儘了辦法要給她使絆子,卻也從未這樣明目張膽的把危險擺在她眼前。
故此,詹夫人這一行,顯然是受了不淺的驚嚇,已然暈了過去。
宇文將軍本想當時就把人帶回去,可到底如今詹夫人還暈著,怕是禁不起這樣的顛簸,南九心便提議,叫詹夫人先住下,明日她醒來若是想回將軍府,南九心親自護送她回去。
次日清晨,詹夫人果然悠悠轉醒,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詹夫人一陣迷茫。
“我這是……在哪兒?”
南九心今日沒去濟世堂,是打算留下照顧詹夫人一天,畢竟,詹夫人也幫了濟世堂不少的忙。
這檔口,南九心正端著一碗藥走進來,偏見詹夫人正站起身子,她笑盈盈道:“夫人醒了。”
“你昨日受了驚嚇,身子有些虛弱,這是補身子的藥,喝了能叫你的精神好些。”
詹夫人這才想起自己昨夜暈厥之前的事,不由雙眼發紅,好一會兒,她才接過南九心手中的藥碗,端著藥一飲而儘。
南九心看著她將藥喝了下去,遞上一塊蜜餞,一邊道:“昨日的事情已經查明,宇文夫人被將軍一紙休書送出了宇文將軍府。”
“果然是她乾得?”詹夫人麵色有些蒼白,“她怎麼會這樣惡毒?竟然找了十幾個大漢想要毀了我的清白……”
“若非我這些日子做的好事那些大漢們也了解,隻怕我的清白早就沒了,命也不在了。”
她紅著眼睛,“她逼死了春香夏香,如今還想逼死我……”
南九心並未出聲安慰,隻是目色平靜的看著她,“惡人自有惡報。”
詹夫人收了眼淚,輕輕點了點頭,許久不曾出聲,好一會兒,她忽然宣泄似的大哭了起來。
這些日子她因為那宇文夫人所受了這麼多苦難,終於告一段落,宇文夫人也終於得到了自己應有的報應,如今她年紀大了,又被將軍休妻,隻怕日後難以再嫁。
且她母族也沒什麼根基,若是被將軍趕出將軍府,怕也無處可去。
但宇文夫人可並不值得可憐。
“春香夏香在天有靈,可千萬保佑她彆這樣容易就死了。”詹夫人將頭蒙在被子裡,一邊控製不住的抽噎著,一邊道:“她得活著,將我們經曆過的事都親身經曆一遍,才算是報仇雪恨。”
南九心默默歎了口器,“對了,夫人。”
詹夫人的哭聲漸漸小了,大抵是發泄夠了,她抬頭,有些疑惑似的看向南九心,“姑娘,還有什麼事……”
“將軍叫我今日將您送回將軍府去,我是想問,你是否還想回到將軍府?”
宇文將軍,屬實不是個良配,就算從前他對二夫人再如何寵愛,卻也從未好好保護她,反而成了害了二夫人的罪魁禍首。
如今跟詹夫人相處久了,南九心也很喜歡這個多愁善感的婦人。
她當然想給詹夫人一個選擇的機會,隻要詹夫人說一句,不想回將軍府,她一定有辦法將她從將軍府解救出來。
可這世道的女人,能有幾個如南九心這般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