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南九心才收拾好了禦書閣,這才回到元秋閣,可剛才用過晚膳準備歇下,忽然一大夥人衝進了元秋閣,將南九心的臥房團團圍住。
夕顏正從小廚房出來,瞧見這一幕,又悄無聲息的繞開南九心的臥房,直奔院子外頭而去,可還沒走到門口,便被人攔了下來。
南九心從屋子裡頭出來,皺著眉頭看著領頭的成嬤嬤。“嬤嬤這是何意?若民女沒記錯,民女已有四五日未見過皇後娘娘了,應該沒做什麼讓皇後娘娘礙眼的事吧?”
她知道皇後瞧不上她,但是應該也不至於……隨便找個由頭就想把她扣下吧?
卻見成嬤嬤臉上正噙著一抹冷笑,她看向南九心的眸中,眼底是深深的鄙夷之色。
“姑娘這是裝傻?老奴能理解姑娘作為一個平川王府養女,想要一飛衝天,山雞變鳳凰的心思,卻沒想到,姑娘蠱惑了皇上也就罷了,如今還要蠱惑四皇子!”
蠱惑四皇子?南九心略有幾分驚奇的捏著下巴,“我一共就跟四皇子殿下見過一麵,嬤嬤說說,我是怎麼蠱惑四皇子的?”
成嬤嬤冷笑了一聲,這檔口,有人將被綁住的夕顏丟在地上,南九心抬眸一看,竟是之前被趕出元秋閣的晴夏。
此時晴夏一張臉上甚是得意,仿佛看見夕顏這副狼狽的模樣,她就越發暢快似的,“嬤嬤,這夕顏估計想出去報信,被奴婢攔下來了。”
成嬤嬤在夕顏瘦弱的身形上狠狠踢了一腳,夕顏的身子骨本來就肉眼可見的柔弱,這一腳下去,疼得夕顏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
南九心的眉頭緊蹙著,她上前幾步攔在夕顏前頭,“成嬤嬤有話說話就好,為何動手?”
“為何動手?”成嬤嬤一雙眸子瞪著南九心,嘴角噎著一抹冷冷的笑意,“你這當主子的是個狐媚子,你這下人自然也是個狐媚子,對付你們這樣的狐媚子,為何不能動手?”
“不止動手,我還要管了你!來人呐!南九心企圖勾引四殿下,還敢在禦書閣耽誤四殿下求學!罪無可赦,將其主仆二人壓下!送往慎刑司!”
勾引四皇子?南九心瞪大了雙眼,眼見著身邊的下人就要押上來,猶豫了一瞬,她沒反抗。
這到底是皇宮,那罪名是莫須有沒錯,倘若她這會子掙紮逃脫,還不知道皇後他們還要給她扣下什麼離譜的罪名。
況且……眼看著夕顏也被捆綁起來推搡著往前走,南九心心頭莫名一陣愧疚。
到底是她連累了夕顏,不然,夕顏就這麼一輩子待在元秋閣裡頭,也惹不上皇後那樣的角色。
成嬤嬤將南九心壓出去的時候,小柱子正從外頭回來,遠遠看見一夥人從元秋閣裡頭出來,心下預感不好,連忙躲到牆角,正瞧見南九心和夕顏被推搡著直奔慎刑司去。
瞧見領頭的陳嬤嬤臉上囂張得意的神色,小柱子心道不好,連忙轉身,朝著禦書房的方向而去。
卻說南九心和夕顏被送到了慎刑司,成嬤嬤想來是提前交代過,將她倆丟下就離去。
慎刑司的主管是個瘸了腿的老太監,和裴總管以及小柱子臉上雖然陰氣重,但也算正氣的模樣不同,這老太監一身黑金太監服,瞧著上了年歲的臉上儘是陰驁,那模樣……跟發瘋時候的宋魚墨有的一拚。
南九心和夕顏被丟在兩個木樁底下,旁人也沒動手,就瞧見那老太監居高臨下的坐在她們麵前,手裡頭一個煙鬥磕了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