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煙鬥被點燃，陣陣嗆鼻的氣味傳出，夕顏很快便咳嗽了起來。
南九心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的看著眼前的老太監。
不用問也知道，這老太監瞧著就不是什麼好人，又是一直待在這慎刑司裡頭，隻怕身上沾了多少條人命都不一定。
倒是那老太監仿佛好笑似的看著眼前匍匐著的南九心主仆，眼裡儘是譏諷之色。
“平川王府的養女？在平川王府的日子也不好過吧，不然怎會跑到皇宮裡乾出這樣的事兒來？”
南九心擰著眉頭沒說話，眼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空有一身無力又沒法反抗，頂嘴隻怕還要連累了夕顏。
可她又實在沒法兒順著這老太監的話說下去。
可能，這老太監這輩子也實在沒遇見過什麼好人？不然怎麼遇見什麼事兒先往壞了想？
見她不說話，老太監立即來了性味，他端著煙槍另一頭，緩緩抬起南九心的下巴。
那張老臉逐漸貼近，南九心甚至感覺得到，對方嘴裡頭因為常年抽煙而留下的怪味兒。
那一口仿佛想了金邊兒似的大黃牙近在咫尺，上頭還沾著些許中午吃剩的菜葉子。
熏得南九心一陣反胃。
就見那老太監猥瑣的眯起眼睛，“姿色倒還不錯，是個狐媚胚子，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南九心很想掙脫，然而手腳都被捆著，這檔口也隻能諂媚的咧起嘴來，“知道，慎刑司，不知道公公怎麼稱呼？”
“你這小東西，知道是慎刑司，你也不怕？”那老太監似乎微微有些驚訝，他終於鬆開了南九心，繼而坐直了身子，居高臨下的抽著煙槍，“雜家是這慎刑司的主事，人家都喊我一聲六爺。”
那老太監眼底有危險的光芒，“殺神六爺，像你這樣的小姑娘，自打六爺我進了慎刑司之後，殺了不止千個。”
千個？這是誇大的還是真的？南九心心頭略有幾分驚駭，這皇宮，果然不是人進的地界，區區一個慎刑司就死了不止千個少女……
這會子再看，連她們身後的木樁子上都浸滿了少女的血。
南九心的表情十分豐富，看不出是為了那些死去的少女性命惋惜，還是因為害怕。
六爺似乎有些得意，“怎麼樣？小姑娘，可怕了？上頭可是下了死命令，叫雜家將你折磨個三天三夜再丟進亂葬崗去。”
這話音落下，南九心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皇後可當真是好狠的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