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原本瘋狂的臉色怔愣了一瞬,緊接著,她雙腿一軟,險些跌倒在一地的瓷器碎片之上,被成嬤嬤一把攙扶住。
成嬤嬤有些歎息似的將皇後攙扶著重新坐在唯一沒有被摔壞的木椅之上,就見皇後微微張了張嘴。
“對,她那張臉,皇帝對她好,是因為她那張臉。”皇後的眉頭緊緊蹙起,一張臉顯得越發扭曲了幾分,“本宮這輩子都忘不掉那張臉!”
忽地,她又麵色慌張的一把抓住成嬤嬤的手腕兒,“皇帝是不是知道什麼了?他把這個相似的東西弄進宮裡來,就是為了惡心我?”
成嬤嬤微微搖了搖頭,“當初的事情老奴做得隱秘,皇上不可能知道。”
“老奴去查了這事兒的始末,最初,是二皇子將人舉薦給了皇上,否則僅憑平疫之功,還不至於叫皇上高看至此。”
皇後神色仍舊怔怔,仿佛一時失了智,“對,是了,這事兒是二皇子乾的,二皇子找了這麼個替代品,想要借此打到本宮。”
成嬤嬤臉上仍舊帶著幾分懷疑之色,可皇後卻已是篤定了下來。
“她不就憑著那張臉。”皇後的臉色越發扭曲了幾分,一雙眸子裡全是陰沉之色,“成嬤嬤,想辦法,把她那張臉毀了!”
“既然皇帝是因為那張臉護著她,那就把她那張臉撕爛!”
……
南九心還是老老實實住在皇宮裡頭,劉玄朗則被遣送回了下榻的客棧。
這一整件事情解決,最後,也隻死了一個六爺罷了。
南九心對皇帝的決策不敢有異議,畢竟對方是皇後,就算皇帝找到了皇後殘害無辜的證據,也沒法拿皇後如何。
好在,經此一事之後,皇後和成嬤嬤她們也不會輕易來找南九心的麻煩,這些日子,南九心在皇宮裡倒也過得泰然自若。
這日,南九心方才起床練完功,就見裴總管匆匆而至,“南姑娘,皇上邀您一道去城牆上賞景。”
南九心定了定神兒,她留在皇宮裡的這些日子,皇帝已經明說了時要她留下陪他一段時日,故,南九心也自然而然的一直待在皇帝的身邊,不問緣由。
裴總管所說的城牆,不是京城的城牆,而是皇宮的城牆。
皇宮的城牆很高,足有三百多個台階,南九心才行至皇帝的身邊。
彼時,皇帝已然在高聳的城牆上搭好了桌椅和一頂明黃色的棚子,皇帝本人,正坐在棚子裡,目光遠眺著城牆外,安然的喝著茶。
待南九心到了近前,正要行禮,皇帝頭也不回道:“九心來了?坐下,一起用些茶點。”
南九心猶豫了一瞬,這才應了聲,在皇帝的另一頭坐下。
皇帝親手替南九心斟茶,一麵示意她看向城牆之外。
這高聳的皇宮宮牆隔絕了兩個世界,城牆內是表麵平靜實則內裡暗流湧動的皇宮,而城牆外,則是平靜生活著的百姓。
從上往下看去,整個京城的全貌全部收至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