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可能是朕在掌管這天下所有的生殺大權,可為帝者,也有許多顧忌,對於朕而言。”皇帝一雙眸子定定的撞進南九心的眸中,“朕隻希望,國泰民安。無論需要朕動用什麼樣的手段。”
望著皇帝那雙堅定的目光,南九心仿佛透過那雙老眼看見年輕時意氣風發的皇帝。
或許,他並不是一個好皇帝,可他也儘了此生所有的力,來保證整個南朝國泰民安。
看著南九心觸動的眼神,皇帝微微一笑,收回了目光。
二人就這麼靜坐了許久,皇帝忽然站起身來,“時候不早了,該回去用午膳……”
“皇上!”裴總管慌亂的迎上前來,皇帝正搖搖欲墜的癱倒在地,南九心連忙上前幾步抓住皇帝的脈搏,許久,她麵色越發凝重。
裴總管擔心她會因此惹上麻煩,正想開口去叫太醫,便見南九心麵色嚴肅道:“柱子公公!去太醫局抓藥!”
南九心還要在宮中住幾日,皇帝便乾脆叫小柱子和夕顏繼續跟在南九心的身邊,如今,小柱子也正寸步不離的跟在南九心身後。
瞧見南九心的動作,他也不必南九心多說,快速從身旁跟著的起居郎身上搶過筆墨紙硯遞給南九心。
南九心提起筆寫好藥方,才送到小柱子手裡,便見小柱子匆忙離去了。
待到一行人手忙腳亂的將皇帝攙扶回了寢宮,裴總管才連忙湊到南九心的身邊,“南姑娘,皇上這病……”
南九心看了一眼裴總管擔憂的神色,“是頑疾,早年間損了心力,留下的後遺症,放心,我能治好。”
見她神色鎮定,裴總管才稍稍鬆了口氣,“若是南姑娘能治好自然是最好,南姑娘若治不好,也跟雜家說一聲,皇上是萬萬舍不得南姑娘遭人詬病的。”
給皇上治病,治不好要掉腦袋,這事兒可不是吹的。
南九心不是太醫,破天荒也隻是個民間的醫者,皇宮裡又有這麼多人盯著她,倘若這會子她治不好皇帝的病,皇帝在她手裡留下個好歹,宮裡的人不會放過這個能把南九心置於死地的機會。
南九心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她對仍舊滿臉擔憂的裴總管報以感激一笑,小柱子的藥也帶回來了。
她皺著眉頭從那些藥材裡頭挑出些上品,交給小柱子:“這一部分研磨成粉,打成藥丸,這一部分用來熬藥,勞煩柱子公公。”
事態緊急,小柱子不敢耽誤,接了藥材又匆匆離去了。
一聽說皇帝在城牆上暈倒了,宮裡的眾嬪妃也紛紛趕到,皇後首當其衝。
皇後闖進屋子裡的時候,屋中香煙嫋嫋,榻上躺著緊閉雙眼的皇帝,上身的衣服已經去了,而南九心,正神情緊張的替皇帝施針。
她手下的銀針一根一根紮在對應的穴位之上,額頭上有細密的汗水,仿佛全然沒注意到外頭的動靜一樣。
“太醫呢?太醫呢?裴總管,你怎麼回事?放任這樣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來給皇上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