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南九心百無聊賴的坐在屋子裡,目光望向窗外。
她才從皇宮裡出來,又失了自由身。
倒也不是沒想過用輕功出逃,對方幾乎也對這方麵毫無防備,她隨便一躍便能躍出圍牆。
可夜裡的時候,她才跳出去轉了一圈,四周除了山就是山,從清晨開始便起大霧,什麼都看不清楚。
就算對方當真敞開門趕她出去,她也找不到回京城的路。
身上的衣物也被人丟了,衣物裡頭的暗器和毒藥什麼的,也一並沒了。
南九心活了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為難至此。
晌午的時候,那麵具人似乎出去了一次,她想跟上,卻被幾個會武的丫鬟攔了下來。
而縱使南九心會武,可拳腳相加竟也打不過那幾個丫鬟,最終也隻好老老實實的回了房間專心等著。
等到傍晚,那麵具人才回來。
南九心正食不知味的咀嚼著一根青菜——丫鬟們給她準備的晚膳,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報複,這晚膳基本沒肉,全是些素菜,吃得南九心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這檔口,南九心的鼻尖聞見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才抬頭的檔口,便瞧見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走進屋來。
是那麵具男人。
此時他仍舊披著那一身寬大的黑色披風,將他整個人都捂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頗為疲倦的看過來。
“聽說你會醫術?”
南九心瞪了瞪眼,撂下手中的碗筷上前將人扶住,這才開口道。
“你這是怎麼了?”
越靠近麵具人,他身上的血腥味兒便越發刺鼻,仿佛受了很嚴重的傷。
麵具下的一雙眼睛隻是抬頭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隻低沉著聲音道:“幫我療傷。”
南九心將人攙扶著在軟塌上坐下,又伸手去解他的披風,可手才伸過去,便被人躲了去。
她嫌棄的“嘖”了一聲,“你總得先讓我看看傷口吧?”
麵具人似乎有些猶豫,許久,他才抬起手,緩慢的解下披風,又將衣服褪至胸口,胸口上瞬間露出一大塊似乎被鞭子抽出來的傷口。
看得南九心瞪大了雙眼。
“誰乾的?你主子乾的?”她一麵從旁邊的桌子上取了筆,一麵在紙上寫寫畫畫,“你家主子這樣殘忍,你怎麼都不知道反抗?”
榻上坐著的人合上了雙眼,似乎是在閉目養神,並不答話。
南九心寫好了藥方,轉頭去外頭扯了個丫鬟,將藥方給她,又親自去打了清水和酒。
再回來,目光不忍的看著男人胸口上的傷口。
“李綺羅也下得去手,你這皮肉都外翻了。”
男人的傷口十分醒目,傷口從脖子滿眼到腹部,上頭的肉有一塊沒一塊兒的結了塊,露出鮮紅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