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滿麵油光的中年男人朝著身邊的小賊略一瞪眼,“不然我們怎麼辦?上頭派來的小環姑娘如今在他們手裡,上頭又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抓住南九心。”
那小賊似乎仍有些不甘似的道:“咱們既然眼下已經查到他們就躲在這一處山上,為何不直接進去搜索?”
油光滿麵的中年男人頗為不忿似的瞪了那小賊一眼,“小環那樣的武藝,都被對方就這樣生擒了,對方甚至夜闖了流雲商會將南南九心那女人就這樣救走,你覺得,咱們上山抓人,能抓得到?”
“小環可是太子殿下派來的人,她都搞不定的對方一根手指頭,你們這群臭魚爛蝦還敢分散進去搜人,豈不是送死?”
那小賊被中年男人罵得訕訕,便聽中年男人繼續道:“太子已經另外派了人在山的那一頭截住,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放火,隻要將他們抓住,那我們就功成身退。”
中年男人抬頭望著山的另一頭的方向道:“若是抓不住那南九心,再找不到二皇子,隻怕我們蘇城的罪證就要被呈到聖上眼前去,到時候,大家一起玩兒完了!”
中年人說得忘情,卻全然未注意到,樹上的人影。
劉玄鈺目光定定的看著那一夥人,咬了咬牙,轉身朝著來時的路飛身而去。
與此同時,木屋內,南九心滿臉不安的坐在榻上,她伸手推開劉玄朗喂到自己嘴邊的藥湯,小聲道:“玄朗,我有些心慌,都這麼久了,阿鈺還沒回來,她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劉玄朗也微微擰了擰眉頭,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劉玄鈺出門的時候彩霞滿天,如今已經是月上樹梢了。
瞧見他的眼神,南九心微微在他的擔憂之上加了把火,“如今月黑風高,她本來就隻是一個女孩子,會不會遇到危險不說,這樣的夜晚她總是要怕的。”
聞言,劉玄朗抬眸看了她一眼,微微歎了口氣,這才放下手中的藥碗站起身,木門卻忽而被人推開。
秋日裡的風還是有些涼的,木門這樣猛然被推開,一股子涼風順著門口灌進來,屋子裡頭的熱氣兒頓時散去了不少。
劉玄朗慌忙轉身用被子包裹住南九心,生怕她著了涼,又有些嗔怪似的看向門口的劉玄鈺。
“你去哪兒了?這麼大個人了還叫人操心?”
劉玄鈺撇了撇嘴,看了一眼霎時間臉色蒼白的南九心,她進了屋子,轉身將門合上,才道:“我是回來報信兒的。”
擔心了大半晌,瞧見劉玄鈺如今全須全尾的回來,南九心也不再擔憂,這檔口,屋子裡的兩人皆是冷著臉。
劉玄朗看向劉玄鈺,“報什麼信?”
瞧著兩人冷然的麵色,劉玄鈺忽然有點兒不想說了,可想到放火燒山隻怕到時候大家都會死在這兒,她又不好意思的垂下頭摸了摸鼻子。
“有個叫蘇大人的,如今正帶了人在山底下,正準備放火燒山。”
“說是太子叫他這麼做的,如今太子正叫了人在山的另一頭堵著咱們。”
聽見“蘇大人”的名諱,南九心的臉色倒是不甚意外,她皺著眉頭看向劉玄朗,“他們這麼快就發現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