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經十來日過去,如今蘇祿他們才找到南九心他們的蹤跡,其實也不算太快,可如今南九心身上的傷尚且還沒養好,如此顛簸,隻怕傷要好得更慢些了。
劉玄朗正擔憂的看著南九心的麵色,“你如何?可還能動?”
南九心默默翻了個白眼,“不能動又如何?難道我還不能動我們就得坐在這兒等死?”
一旁的劉玄鈺悄悄觀察著那二人的麵色,沒有說話。
才見劉玄朗微微歎了口氣,朝著門外道:“傳令下去,尋找一處突破口,我們轉移。”
外頭傳來一道低沉的應聲,旋即人影轉瞬消失,劉玄朗匆匆道:“我去收拾些東西套上馬車,阿鈺,你照顧九心換一身衣裳,我們即刻啟程。”
劉玄朗說一不二,這會子人影已經消失在門外,劉玄鈺猶豫了一瞬,才不情不願的站起身來,誰想,這檔口,那榻上的人已然自己下了榻,正顫抖著手給自己套上外袍。
似乎因為動作太大而扯動了尚未痊愈的傷口,南九心嘴角抽了抽,額頭上冷汗直流,卻仍舊動作艱難套不上外袍。
劉玄鈺動了動,上前幾步替她將袖子套上,又套上另一隻,忽而小聲道:“對不起。”
南九心愣了愣,她將外袍隴上,眉頭微微動了動,卻不動聲色的轉過身道:“郡主又有什麼好道歉的。”
瞧見她這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劉玄鈺頓時撅起嘴來,“我隻是一時衝動嘛……”
“衝動?你為何衝動?”南九心正將自己的衣物收拾進包裹裡的手微微頓了頓,旋即繼續頭也不回道:“你衝動是因為,你喜歡的人,喜歡我。”
“劉玄鈺,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可你這是第二次,為了一個男人,和我發脾氣。”
南九心將包袱提在手上,又回過頭,一雙眸子定定的看著身後的劉玄鈺。
而劉玄鈺,正垂著頭,眼神緊盯著自己的腳尖,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正乖巧聽話的等著挨訓。
“我捫心自問,自從知道你看上北裘辭之後,我壓根兒就沒和他多說過幾句話,對此我問心無愧。”
“我也不覺得北裘辭是喜歡我。”南九心轉眸望向窗外道:“這個人行為古怪,思想詭異,我壓根推測不到他在想什麼,或許,他到處去宣揚他喜歡我,就是為了能讓你我二人決裂也說不定。”
劉玄鈺的嘴唇動了動,“他,他不是那樣的人……”
南九心恨鐵不成鋼的狠狠在她那張天真的臉上捏了一把,“那你說他是為了什麼?我才見了他幾麵,他就說喜歡我?你哥哥,可也是因為我們從小都在一起,對我了解十足,才喜歡我的。”
“他北裘辭,隻見了我寥寥幾麵,憑什麼說他喜歡我?”
“劉玄鈺,我再告訴你一遍,不要太過天真,你生活在象牙塔裡始終有人保護著,不代表彆人也有你那樣乾淨單純的童年。”
劉玄鈺抿著嘴唇一言不發,好一會兒,才見她再度微微張了張嘴,“我了解他的,他的過去,他的童年……他喜歡你,大概是因為同類互相吸引……”
說到這兒,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南九心的麵色,見她隻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劉玄鈺又連忙收回了目光道:“他自小便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由養父撫養長大,直至後來繼承了北城城主之位,他很能理解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