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心提起早已收拾好的包裹,目光掃過宋魚笙略有些怔忡的臉,“我還有事,要回一趟平川王府。”
“殿下,我再提醒您一句。”南九心走到宋魚笙的身邊,目色深沉道:“對於殿下來說,如今最要緊的,不是如何找到太子的罪證,而是如何獲得民心,並且在此期間,積累足夠和太子抗衡的實力。”
“當你的聲望足夠將宋魚墨從高位上拉下時,你才有資格,和如今已然成了氣候的太子相提並論。”
說罷,南九心頭也不回的走出客棧,留下宋魚笙一人佇立在屋內,眉頭越發緊蹙了幾分。
她與宋魚笙之間並無什麼情分,走到今天,許多次為了宋魚笙出生入死,也不過是覺得他是唯一能與太子分庭抗禮的人,可如今宋魚笙卻似乎覺得她已經是他的人了,竟還妄想控製她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
那對不起,南九心,伺候不了。
況且如今彆說京城之中情況緊急,平川王府的形勢隻怕更為嚴峻,如今京城的情況不是她能解決得了的,她必須回平川王府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自從劉玄朗和劉玄鈺回了平川王府之後,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和她聯係過了。
如今的南九心,可謂是兩眼一抹黑。
義父義母待她恩重如山,她絕不可能就此放任不管。
宋魚墨要迎娶劉玄玨,這本來就是給她和南平王府的一個警告。
警告她沒有資格自己選擇到底站在哪一邊。
但宋魚墨太小瞧她南九心了,這些皇子總是以居高臨下的視角去評判世人,卻絲毫不知,他們也早已在世人可以評判的範圍之內。
想要將宋魚墨和宋魚笙通通拉下馬來,還需要一些努力。
南九心上了馬車,離開京城之際,南九心回頭遠遠的看著京城的城牆,猶如那日看著皇宮的宮牆一樣。
那偌大的皇宮囚禁著一個皇帝,而這巍峨的京城,則將許多人的欲望,都囚禁在裡麵。
與此同時,皇宮之內。
皇帝駕崩,從前金碧輝煌的皇宮內,到處都掛著喪葬的白色布條,宋魚墨亦然披麻戴孝,可一身孝服之下,卻隱隱露出明黃色的袖口。
隻等三日,三日之後,他便可登基稱帝了。
他坐在寬闊的龍椅之上,這是他父皇從前一直坐著的位置,如今,似乎還殘留著老皇帝的餘溫。
他伸手細細撫摸著龍椅手把上的龍頭,嘴角噎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父皇啊父皇,你就算再如何不想讓本宮繼位,如今不也還是由不得你?”
“父皇……你總說我們之間沒有父子情,可天家何來的父子情分?”
“您倒是忘了,您當年也是如此,在兄弟中廝殺拚搏,最終才登上了皇位。”
宋魚墨微微歎了口氣,“明明本宮才是太子,才是您的第一個孩子,您為何總執著於一個從未見過麵的兒子?”
“若您肯正視本宮,我們父子之間,又何必走到今天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