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戚氏也很給麵子,仗著宇文將軍沒法反抗,她硬生生罵了宇文將軍一個多時辰,末了,才像是徹底出了氣,拍拍屁股走人了。
待她走後,宇文將軍憋了滿肚子的氣才發泄出來,隻見他將手邊兒的茶盞狠狠的甩在地上,頓時茶水和瓷器碎片四濺。
“賤人!賤人!不過一個棄婦罷了,還敢騎在本將軍頭上作威作福!”他緊攥著椅子的把手,緊接著,椅子把手應聲碎裂,“若有一日,太子能給我機會,我定將這賤人碎屍萬段!”
房梁上的南九心沒心思再欣賞宇文將軍的無能狂怒,悄然離開了書房的屋頂。
回到詹夫人的院子裡,她才靜下心來仔細思考。
從戚氏的反應來看,宋魚墨確實十分器重會毒的戚氏,至少在平川這事兒上,戚氏對於宋魚墨的作用很大,所以,倘若渡七娘也確確實實沒在太子的手上。
如此,南九心卻又多了一重擔心,倘若渡七娘不在宋魚墨的手上,以宋魚墨對渡七娘的器重程度,她會不會在另外一個與宋魚墨同樣有野心的人手上?
可若想搞清楚這一點,首先要搞清楚,渡七娘對於宋魚墨,到底有什麼用處。
還有一點,如今,戚氏和宇文將軍的關係雖然是上下級關係,可他們的關係其實也並不算融洽,甚至是水火不容。
或許,她能在此事上做些什麼。
然而如今在平川,南九心顯然是查不到事情的真相,這檔口也隻好擰著眉頭,暫時放棄了對此的思索,轉身進了屋內。
這才進了屋子裡,瞥見榻上坐著的身影,南九心麵色一喜。
“阿鈺!”
劉玄鈺正帶著渾身的繃帶坐在榻上,看向四周的目光十分茫然,“九心……這是哪兒?”
南九心上前,伸手抓上劉玄鈺的手腕兒,確認劉玄鈺如今的狀態不錯,她才微微鬆了口氣,便是小聲解釋道:“你和玄朗回平川王府被宇文氏的手下打傷,是詹夫人以性命威脅宇文將軍,才救下了你們一命。”
“如今這裡是將軍府,詹夫人的院子,宇文將軍很在意詹夫人,我們暫時躲在這兒,還算安全。”
劉玄鈺似乎終於想起什麼,頓時雙目血紅。
她掙紮著要下床,“我要去殺了劉玄玨和劉玄航!還有那宇文氏!他們,他們竟敢對父王和母妃下手,還敢霸占平川王府不讓我和哥哥回家!我要去殺了他們,我要去殺了他們……”
劉玄鈺的力氣本來就打,更是因為這番掙紮恐怕牽動了傷口,南九心連忙穩住她的身形,冷聲道:“阿鈺!你冷靜些!”
劉玄鈺掙紮不過南九心,隻好老老實實的坐在原地,“可他們害了父王和母妃!九心!那可是將你養大的父王和母妃!”
南九心當然知道如今平川王和王妃的險境,她可是親眼見過王妃落在宇文氏的手裡到底有多淒慘的。
然這會子功夫,她也沒時間傷感,隻能紅著眼睛將劉玄鈺按在原地,手下的力氣也漸漸加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