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心將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明明瘦弱的身形,卻硬生生撐著劉玄鈺站起身子。
劉玄鈺額頭還湧著血,看見南九心蒼白的臉,她聲音嘶啞道:“九心,彆管我,快逃……”
她可終於知道逃了。
南九心歎了口氣,她麵向眼前的高手,目色微涼,“致命的毒藥,你若是想活著,最好快點回去找戚氏,一炷香之內,她若是不救你,那你必死無疑。”
騙他的,濟世堂給的藥材雖然裡頭也有些製毒的藥,可到底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易老神醫能拿出來的毒性最大的藥也隻能用來做些暫時封鎖使人脫力,麻痹神經,調動不得內力的藥材罷了。
可看著南九心冷然的神情,見識過戚氏對人用毒的那高手也絲毫沒有懷疑。
之前宇文氏發現南九心來過平川王府,就是因為南九心給王妃留下過一部分可以暫緩戚氏所下之毒的止痛藥。
南九心,有本事毒死他。
對上南九心那雙泛著恨意的眸子,有那麼一瞬間,縱橫大宋境內十幾年沒遇見對手的高手忽然有些心慌。
他撐著身子站起來,調動最後一點能用的內力,身形消失在黑夜裡。
眼見著自己的援兵跑了,生怕南九心再對自己發難,宇文氏連滾帶爬的在下人的攙扶下離開了原地。
終於安全,南九心默默長舒了一口氣。
她看了一眼身邊幾乎全身經脈寸斷的劉玄鈺,擰緊了眉頭。
今夜,他們是走不了了。
這時,詹夫人正急急從裡麵走出來,看見戰況慘烈的南九心和劉玄鈺,她麵色發白。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故意支開我的!”
此時南九心也再顧不得是否會牽連詹夫人,想來宇文氏寧可守在將軍府後門看堵他們,也不肯衝進將軍府來拿人,應該是有宇文將軍的阻攔。
而宇文將軍之所以阻攔,則是因為怕詹夫人尋死膩活。
至少現在,將軍府雖然是敵營,但多虧了詹夫人,將軍府竟是如今整個平川,對於他們而言最安全的地方。
詹夫人二話不說上前幫著南九心攙扶著劉玄鈺,哪怕劉玄鈺的鮮血沾染了她粉色的裙擺,她也絲毫不介意。
隻滿臉愧疚道:“我不應該離開的!我應該親自送你們離開平川,不,我應該親自送你們到京城。”
“倘若她還敢對你們動手,哪怕豁出我這條命來,也叫他們兄妹反目。”
南九心微微歎了口氣,看著這樣的詹夫人,也隻能出聲安慰道:“夫人為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隻是,日後怕是還要勞煩夫人一段時間。”
至少要等劉玄鈺養好傷,南九心方才順勢給劉玄鈺把了脈,這一拳下去,劉玄鈺原來還沒養好的傷崩開了,而她腿上的經脈,似乎也被對方以內力震碎了一截。
還有個尚未醒來的劉玄朗,隻怕,短時間內,他們走不了了。
今日這一出,原是宇文氏在宇文將軍處一哭二鬨三上吊求來的。
南九心還以為她是避開宇文將軍,卻沒想到,竟然是宇文將軍與她合謀。
看來,宇文將軍對失蹤的渡七娘還是不夠上心。
直至將劉玄鈺送回榻上,詹夫人仍舊滿臉愧疚,“他故意趁著這個時候支走我,又想辦法將我控製住,我奪了他的刀子比在自己的脖頸上,他才放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