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心注意到,詹夫人的脖頸之上赫然是一條劃痕。
對於詹夫人,她不需要有任何懷疑。
可總是叫詹夫人用這樣的方法保護她們,她總覺得不大好。
南九心伸手握住詹夫人冰涼的手,此時,詹夫人的手正因為害怕輕輕顫抖著。
“倘若,倘若你們出了什麼事,我當真沒有臉麵再活下去了。”
南九心的雙眼發酸,“此事不怪夫人,是我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一旁的劉玄鈺沉默著,相比剛剛醒來時的義憤填膺,此時的她雙眼空洞,早已沒了之前的衝勁。
她就這麼坐在這兒,仿佛一個沒有生氣的木偶。
南九心好不容易哄得詹夫人不再哭泣,待詹夫人仍舊滿臉愧疚的離開後,才目光冷靜的看向劉玄鈺。
“你可明白了?”
劉玄鈺的眼中漸漸恢複了幾分神采,她抬起尚且能動的一隻手,握住南九心的手掌。
“你說,我為何如此沒用?”
南九心目光頓了頓,沒來得及接話,她已然自顧自的說下去了。
“救不了父王和母妃,救不了哥哥,如今好不容易醒來了,卻還拖你的後腿。”
“我學藝十年,刀槍棍棒樣樣精通,可為何連父母家人都保不住?”
成長必然是痛苦的,而看著眼前一夜之間懂事了的劉玄鈺,南九心隻覺眼眶發酸。
她反握住劉玄鈺冰涼的小手,手指摩挲著劉玄鈺掌心因為習武而留下的那些厚厚的繭子。
“隻是世事沒給你時間成長罷了。”南九心也很想讓劉玄鈺一直天真下去,可一直天真,就會一直受到傷害。
“若再給你些時間,我相信,如此努力的阿鈺,一定會成為一個能保護好父王母妃,能保護好家人的人。”
“在你如今這個年紀,你能分得清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不重要的,已經比尋常的姑娘厲害許多了。”
劉玄鈺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若有所思。
與此同時,平川王府內。
戚氏正優哉遊哉的坐在鏡前梳妝,忽而大門敞開,一陣秋風灌進來。
她不悅的擰著眉頭看過去,就見一道身影快速的衝到近前,“快,幫我解毒,幫我解毒!”
看清來人之後,戚氏暗暗收起了瓷瓶,旋即目光冷然的替他號脈,緊接著,卻是一聲嗤笑。
“自詡是太子殿下身邊的第一高手,如今卻不過是這麼點兒小把戲,都能嚇得你如此驚魂未定。”
那人愣了愣,便見戚氏冷笑著道:“軟筋散罷了,能讓你短時間內控製不了內力,可就憑著你的內力,或許從下毒到現在,已經恢複了。”
她伸手點了點男人的胸口,“你自己瞧瞧,好了還是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