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便見一個彪形大漢正行至屋內,他在南九心二人不遠處坐下,目光恍惚掃過二人的臉,高呼道:“小二!”
劉玄鈺懟了懟南九心的胳膊肘,目光鬼鬼祟祟的看著那彪形大漢,捂著嘴好笑道:“你瞧,這人的胡子都快生蟲子了,也不好生打理一番,邋裡邋遢的。”
那人胡子確實很長,卻不曾梳理似的,淩亂的一團就這麼團在胸前,瞧著臟兮兮不拘小節的模樣,偏偏頭發倒是打理的油光瓦亮,怎麼看怎麼違和。
南九心無奈的搖了搖頭,“不要隨意說彆人的壞話,小心人家聽見了,又是麻煩事。”
劉玄鈺吐了吐舌頭,隨手撚起一塊茶點,送進嘴裡。
這檔口,卻見另一個看著賊眉鼠眼的瘦小男人走到那大漢身邊坐下,端起大漢手裡的茶盞便是一飲而儘。
“你聽說了嗎?城外發現了一個山洞,山洞裡頭機關重重,保不齊會有不少財寶在裡頭。”
這話音不大不小,剛好足夠傳進這邊正飲茶的南九心二人耳朵裡,劉玄鈺立即豎起了耳朵。
“還有這事兒?害,那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官府的人若是知道了……”
那賊眉鼠眼的四下偷偷看了一眼,連連朝著那大漢搖頭道:“官府還不知道這事兒,不過倒是有不少江湖人士已經知道了此事,管他什麼官府不官府,咱們先發現的,就該是咱們百姓的。”
“不過,我倒是聽說,那洞府裡的財寶,和當初被滅了滿門的南平王府有關……”
“啪”的一聲脆響傳來,眾人目光頓時朝著角落中坐著的兩個漂亮的姑娘看過來,南九心麵帶歉意的朝著急急走過來的小二道:“我這妹妹這兩日染了風寒才好,身子有些虛弱,沒能拿得住茶盞。”
劉玄鈺腳下,正有茶盞碎裂,水漬濺到她腳邊,她正嫌棄的朝一邊躲著。
那小二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可眼瞧著南九心遞上來的一錠銀子,終究是咧了咧嘴道:“無礙無礙,小的去收拾了就是。”
南九心點了點頭,結了賬,帶著劉玄鈺離開了茶樓。
與此同時,那大漢和那瘦小的男人相護對視了一眼,也走出了茶樓,直至走到茶樓旁的深巷之中,才見那賊眉鼠眼的男人朝著一個身形高大,麵兒上帶著金色麵具的人,諂媚的笑著。
“小的們已經把消息傳到了,這酬勞,您看……”
黑衣人手裡是兩錠銀子,才遞到那二人手中,那二人頓時喜笑顏開,捧著銀子離去。
才見黑衣人從巷子口,目光深遠的望著南九心離去的方向,麵具之下一雙眸子中湧動著暗流。
直至走出了茶樓好遠,身後那股子被人盯著的感覺才散去,南九心微微鬆了口氣。
她身旁,是滿臉興奮的劉玄鈺,“我就說,咱們這樣光在街上轉沒意思,這不,才進了茶樓便得了消息,當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探頭探腦的看向南九心,“怎麼樣,我們現在就過去?這消息不是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若是去晚了,隻怕是要被人捷足先登……”
“不急。”南九心神色定定,目光掃視著四周的街道,最終落到一處瓦舍之上。“阿鈺,你彆忘了,咱們身後,可能還跟著一條宋魚墨的狗。”
她知道的消息,宋魚墨定然也已經知道,隻怕如今,宋魚墨就等著跟在她的身後撿便宜。
她偏不讓他如願。
劉玄鈺順著南九心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啞舍,啞舍之中,正人聲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