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陣冷風吹入殿內,地上的火盆被吹得火星四濺。
緊接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鑽進了李綺羅的鼻腔,李綺羅頓時汗毛直立。
“誰,誰在那兒?”
一道黑影籠罩下來,李綺羅頓時蜷縮在牆角內。
可對麵的人被一席黑衣籠罩著,一雙鳳眼在黑暗之中散發著淡淡的寒芒。
“是我。”
認出這道聲音,李綺羅這才微微鬆了口氣,旋即便是柳眉一豎,“南不忘,你還有臉來見本宮!你可知道你失蹤多少時日了?”
站在榻邊的黑影一動不動,一雙眸子異常專注的看著榻上縮著的李綺羅。
“我的錯。”
低沉的聲音傳來,李綺羅的臉色顯得有些不耐煩,“可去我父親那兒領過罰了?”
不忘低垂下眼簾,沒有說話。
他總是沉默寡言的,李綺羅倒也習慣,這會子功夫她也沒心思再斥責不忘,隻道:“罷了,去守著吧。”
那道黑影卻仍舊立在榻邊,仿佛一座不可動搖的小山。
“綺羅……知不知道當初關於南平王府的真相?”
這話音落下,李綺羅的臉上陡然升起一抹警惕來,她瞪大了雙眼看向南不忘,“什麼真相?當時我還小,我能知道什麼真相?”
終於得到了答案,南不忘似乎微微鬆了口氣,他點頭道:“我知道了。”
說罷,便轉身離去。
徒留李綺羅坐在空空蕩蕩的大殿之內,便見她神態扭曲了一瞬,“他剛叫我什麼?本宮如今可是皇後,區區一條狗罷了,竟敢對我不敬……”
緊接著,她忽而神色怔愣,“父親,我得告訴父親,他絕對知道什麼了……”
與此同時,落入房梁之上的南不忘,從漆黑的鬥篷裡掏出一份卷宗,目光落到李綺羅略有幾分扭曲的臉上,神色微涼,卻仍舊帶著幾分眷戀。
……
思寧宮。
太後被禁足宮中已有月餘,可人倒是越發平靜了幾分。
成日除了養花種草,便是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念書,日子似乎是平靜了下來。
這日,太後正提筆畫上一幅山水畫,忽見皇帝的身影匆匆而至,看見皇帝臉上難掩的怒色,太後提著手中畫筆的手抖了三抖,瞬時一點墨跡落在眼前半成的山水畫之上。
墨跡才落在畫布上便暈染開來,徹底破壞了整幅畫作的協調感。
太後的臉色微微白了一瞬,緊接著,便是,目色微沉,隱隱浮現出一抹怒氣來。
“都已是皇帝了,為何還如此冒冒失失的?”
皇帝方才腳步匆匆,可在見到太後的那一瞬間,卻腳步舒緩下來,隻一雙眸子,目色沉沉的掃過太後麵前的那一幅未完成的山水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