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鳳棲殿出來,跟在後頭的映月便一臉震驚的模樣,南九心覺得好笑。
“怎麼,你竟不知道,我是平川王府養女的事?”
映月連連擺手,旋即有些尷尬似的道:“奴婢隻是下等宮女,平川王府那樣世家裡頭的事,奴婢如何知曉……”
紅牆百瓦之下,南九心駐足,側頭看向身後滿臉嬌憨的映月,“那你也覺得我對我那義妹太過冷漠了?”
映月似乎歪著小腦袋思考了一會兒,便是連連搖頭道:“奴婢沒有,她可是害死了娘娘的義父,這種人,就算是娘娘義父的女兒,也不值得娘娘同情。”
瞧見她握著小拳頭義正嚴詞的模樣,南九心輕笑了一聲,這才回過頭來,繼續朝著落英殿的方向走去。
“隻是……”映月跟在後頭,又有些疑惑似的看向南九心,“娘娘方才也不應該表現的那般絕情。”
南九心饒有興致道:“哦?你既說她不值得我同情,又說我絕情?”
映月扁著小嘴,“娘娘誤會奴婢了不是?奴婢就是想著,貴妃既然是想拿玨美人來侮辱娘娘,定然是覺得娘娘在乎玨美人,她不敢動娘娘,但她敢動玨美人,倘若方才娘娘表現的在乎玨美人一點……”
“說不準貴妃會對玨美人下手更狠一些。”
瞧著映月義憤填膺的模樣,南九心頗有幾分意外似的。
“你倒是比我那妹妹聰明多了。”
這些彎彎繞繞,若如今換作劉玄鈺跟在自己身邊,她那直腸子必然是看不出來的。
映月憨頭憨腦的撓著自己的小腦袋瓜,“奴婢這一年都在宮裡,輾轉也服侍過幾個小主子,越往下頭鬥得越凶,奴婢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南九心頗感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默默歎了口氣,“我倒是也想的,可我答應了人,若是再遇見她,我要放她一馬。”
自入宮見到劉玄玨的那一刻,南九心便想起了那日趴在自己麵前哭訴的劉玄航,這母子三人皆是利欲熏心,倒是最蠢的劉玄航率先醒悟過來了。
且如今的劉玄玨,實在沒什麼值得她對付的,故,南九心不會在這皇宮裡幫她立足,但也沒必要再踩上那麼一腳。
看著南九心略有些惆悵的神色,映月目色微閃了一瞬,緊接著,便是咧嘴一笑,“娘娘到底還是心軟的。”
南九心無奈的笑笑,沒再回話,主仆二人這便回去,繼續享受難得幾日的消停日子去了。
卻說鳳棲殿,南九心一走,李綺羅便沒了興致,放走了一眾宮嬪,卻獨獨留下了劉玄玨。
劉玄玨承受了一整個席間的怒火,這會兒功夫正坐蓐針占。
便見貴妃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你可瞧見了?南九心不會幫你。”
知道如今貴妃留下她是為了敲打她,劉玄玨的臉色微微發白,“臣妾,臣妾明白……”
氣氛似乎沉寂了一會兒,貴妃沒說話,從旁如煙忽然冷聲道:“還不跪下領罰?”
劉玄玨頓時神情一震,臉色微微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