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信步走出門外,倒是全然都沒注意到,身後,劉玄玨原本瘋癲的眸子裡,驀然閃過幾許精……光)。
行至門外,重新落了鎖,小柱子才看向南九心,關切道:“南姑娘,冷宮這等地方實在不是人待的,您若是沒法子出去,奴才倒是還有些法子能偷梁換柱,叫南姑娘出去。”
南九心輕輕搖了搖頭,如今皇帝尚未得到他想要的,自然是不會放她出去的,皇宮是宋魚墨的地盤,就算是冷宮,他們的一舉一動,也不會輕易逃過宋魚墨的法眼。
她逃不掉的。
見男就行神色為難,小柱子思索了一瞬道:“那姑娘為何不拿出聖旨?當初先皇可是……”
南九心立時看向小柱子,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旋即低聲道:“聖旨還不是拿出來的時候,眼下宋魚墨一家獨大,宋魚笙也被他打退了去,聖旨拿出來也隻是一張紙罷了。”
聞言,小柱子也隻好神情挫敗,旋即憤憤道:“老天不長眼,先皇那麼好的人,怎麼會生出這樣殘暴的兒子?”
南九心輕輕搖了搖頭,“或許,皇上是一位好皇帝,但看在這些皇子的眼中,卻未必會是一個好父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做一個皇帝,便要全心全意扮演好一個皇帝的角色,而作為人父,便難免有些偏差。”
看著這些在皇帝身邊長大的兒子便明白了。
宋魚墨殘暴,宋魚笙縱欲,宋魚昂又太過乖巧不諳世事,隨便一個兄弟都能把他生吞活剝了,先皇乃是人中龍鳳,偏生四個兒子,養在身邊的三個兒子沒有一個適合登上皇位,丟了的那一個,反而成了如今整個大宋最後的希望。
二人一邊說,一邊走,全然沒注意到,身後的門縫裡,一雙眼睛,正緊緊盯著他們兩人的背影。
……
南九心料想宋魚墨定然不會讓她在冷宮裡的日子過得平靜到哪裡去,可卻沒想到,適才在冷宮過了一天食不果腹的苦日子,人便被拉到了更為淒慘的慎刑司。
慎刑司裡,南九心整個人被五花大綁著捆在一根樁子上,四周一片漆黑,潮濕腐敗的氣味彌漫了她整個鼻腔,有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混合著黑暗一道刺激著人敏感的神經。
南九心乾嘔了幾聲,可昨日的殘羹剩飯她也沒吃兩口,那還是小柱子特意托了關係給她帶來的稍好些的飯菜,可飯菜實在是太過難以下咽,南九心便也沒吃幾口。
如今竟是連乾嘔都吐不出什麼東西來。
宋魚墨正身著一身明黃,緩步行至南九心的麵前,他目光陰沉的看著南九心,眸中看不出絲毫情緒來。
南九心便更摸不準宋魚墨如今這又是鬨什麼幺蛾子了。
她乾脆昂著頭,滿臉譏諷的看著宋魚墨,“皇上這是怕我在冷宮裡也不會覺得苦,更不會吐出皇上想要的東西,所以皇上才特地將我帶來慎刑司?”
“皇上,仗著自己的權勢欺淩弱小,可是懦弱的行為。”
宋魚墨卻罕見的並不理會南九心的言語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