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心偏頭看了他一眼，“為何？”
“畢竟我上次逃跑的時候，沒能帶走你的小情郎，還害得你的小情郎身受重傷。”
想起上次劉玄朗受傷的事，南九心目色沉了沉，旋即卻隻是紅唇微微抿了抿。
“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益？隻要能殺了宋魚墨，其他的，我沒什麼好計較的。”
宋魚笙麵色掃過南九心鐵青的臉，“你看不上宋魚墨，僅僅是因為他是你的仇人嗎？”
南九心輕輕搖了搖頭道：“倒也不全是。”
她也不想和宋魚笙閒聊，可如今兵臨城下，宋魚墨卻仍舊淡定的閉關鎖宮門，宋魚笙也不想強行攻下皇宮，所以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隻能這樣乾耗著。
且畢竟無論如何，他們現在也算得上是戰友，對於站在同一戰線的人，這樣無關痛癢的事，也不是不能聊聊。
“宋魚墨，不配當一個皇帝。”
似乎早料到南九心會是這樣的回答，宋魚笙的眼裡倒是分毫沒有意外，他端起手中的煙槍，一陣青煙嫋嫋升騰。
“那你覺得，我配不配當一個皇帝呢？”
“你？”南九心抬眸看了一眼宋魚笙，此時，他正坐在被將士們抬起來的轎攆之內，這轎攆甚為華麗，對比將士們的金戈鐵馬，他瞧著不像是來打仗的，他是來享受的。
南九心目光掃過他手裡燃著火星子的煙槍，嗤笑了一聲算作回答，並未開口。
“好吧，在你眼裡，我或許隻是比宋魚墨強上了那麼一星半點，但也絕對不配，坐在那高位之上。”
南九心沒再看他，隻是目光注視著眼前緊閉著大門的皇宮，“殿下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呢？”
宋魚笙臉上浮現出一抹苦澀，“你記不記得，從前，你看見我犯了煙癮，總要敲一敲我的手腕兒以示懲戒，我走入歧途，你是會管我的。”
從前？南九心目色微閃了一瞬，在先皇駕崩之前，她的確是對宋魚笙抱有那麼一絲希望，但後來發現他根本管控不住自己的煙癮，甚至不管不顧的為了自己的煙癮和賺取能夠和宋魚墨對抗的資本而將大煙帶入了京城的時候，南九心便徹底對他失望了。
她不該懷疑先皇的決議，先皇，看似不像是個稱職的好父親，可他是了解自己的兩個兒子的。
宋魚墨殘暴無德，宋魚笙貪婪無度，這兩個人，都不適合做皇帝。
“殿下，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畢竟，您可是未來的皇帝，何必非要得到我一個小小的罪臣之女的肯定呢？”
聽見南九心這淡漠的聲音，宋魚笙再度苦笑著搖了搖頭，緊接著，卻眸中隱隱浮現出一抹陰沉之色。
是啊，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