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不忘摘下麵具,露出其下一張英俊的臉,他微微蹙著眉,眸中儘是沉思之色,側臉看上去極為悲憫,看得一旁的劉玄鈺眼前一亮。
便聽南不忘繼續開口道:“百姓們很容易討好,但宋魚墨卻從未在意過他們的感受,相比之下,宋魚笙至少還知道利用輿論的力量,煽動百姓團結起來對抗宋魚墨。”
“百姓並不在乎那站在高位之上的人到底是誰,隻要能讓他們過上平靜祥和的日子,高位上的是誰,並不重要。”
看著哥哥滿是悲憫的側臉,南九心一時陷入了沉思。
宋魚笙當然不是個適合做皇帝的人,這些自小在皇宮裡長大,耳濡目染的都是權術的皇子,從來不會懂得從百姓的方麵去思考問題。
而北裘辭就不一樣了。
北裘辭自小便在北城之中長大,耳濡目染的是民生,是百姓們的聲音,而先北城城主又是一位明智的統治者,所以,等到北城傳到北裘辭的手中的時候,他才能將北城治理得這樣好。
那他如今追求高位,是不是因為他血脈之中留存著的皇室的血脈呢?
答案是未知的,這樣的問題,隻有北裘辭自己才最清楚。
南不忘放下車簾,重新回到車廂裡,又戴上了那張生人勿進的麵具,他似乎甚是疲憊,隻靠在身後的椅子上,眨眼便睡了過去。
劉玄鈺湊到南九心的身邊,小聲道:“你怎麼沒早點告訴我,你哥哥是個憂鬱美男啊?”
南九心從思緒之中抽離,狠狠瞪了劉玄鈺一眼,“我當你是好姐妹,你卻要打我哥哥的主意?”
劉玄鈺咧開唇角傻憨憨的笑著,“問問,問問還不行?隻是,你哥哥生得這樣漂亮,為何成日帶著個麵具?我若是長了他這樣一張好看的臉,必然天天連衣服都不穿,好好兒給那些老色批們發一發福利。”
這話音才落下,劉玄鈺腦袋上便挨了個暴戾,南九心這一下敲得劉玄鈺滿臉委屈,便見南九心開口道:“我哥哥帶麵具,就是為了防著你這樣的老色批。”
挨了一個暴戾,劉玄鈺卻仍舊不甘心似的看了一眼坐在車廂邊上,閉目養神的南不忘,須臾,她又收回目光來,小聲嘟囔道:“說好了好姐妹什麼都能分享,我都把我哥哥給你了,你哥哥給我看一眼都不行……”
……
南九心三人趕到京城之後,北遲便與三人分道揚鑣,南九心問起他們要做什麼事,北遲卻隻是神秘兮兮的說了句:“城主有要事交代。”
便帶著大軍,消失在了京城之外的荒野裡。
北裘辭一向是個有目標的人,南九心倒是不擔心他的計劃有所偏差,如今皇帝遺詔已經在北裘辭本人手裡,南九心接下來也不必參與這一場奪嫡之爭,隻要手刃了仇人宋魚墨,再功成身退便是。
宋魚笙仿佛還不知道皇帝遺詔的存在,彼時得見南九心三人投奔,宋魚笙自然是歡迎的。
皇宮門口,大軍圍堵在高聳的宮牆之外,宋魚笙坐在一方軟塌之上,立於大軍之前,他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側一道等著開宮門的南九心三人,眼中諱莫如深,臉上卻掛著笑意。
“我還以為,你再也不肯見到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