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倩怡看看窗外灰蒙蒙的天,臉上頓時不悅,“睜著眼睛說瞎話,你看看外麵,那叫太陽好?“
宋羨知看向窗外,天空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樣子。他慌亂中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很顯然,這個借口太糟糕了。
曾倩怡臉上浮現出一抹懷疑,她的兒子,從小就不說謊話,一說話,眼睛就左右亂看,她自己生的兒子,他心裡藏著什麼,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說是不是又是陳粒諾約你出去玩?”
“沒有,”宋羨知也是無語了,自己編的這個謊確實太扯蛋了,但曾倩怡的想象力同樣很荒繆,真搞不懂她怎麼能把什麼事都能跟陳粒諾聯係上。自從昨天晚上自己昏迷後,陳粒諾和高丞的事他就忘到了腦後,現在他滿腦子裡都隻有夏沐的身影。他不過就想陪她去一趟桐子崖
他很急,也不管曾倩怡同不同意,抓起床上的棉衣就往外走,“我真的有事,等我回來再跟你說,好嗎?”
曾倩怡不讓,她一把抓住了兒子的手,還好,她有避開他受傷的那隻手,她語氣不悅,“不準去,不管你是去乾什麼,先把藥換了再說。”
宋羨知不管不顧,他隻能想到夏沐此時正在等他,他要去找她,“媽,我真的有事。你能不能不要什麼事都管我,我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吧。”
他已經推開門,曾倩怡先行一步奪門而出,攔在他前麵,“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麼跟媽媽說話。你懂不懂禮貌。媽媽從小是怎麼教你的。”
“媽,”宋羨知心急如焚,“夏沐還在等我呢,你讓我走,我真的有急事。”
曾倩怡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我就知道能讓你這麼跟媽媽說話的除了她沒彆的人了。”她越想越生氣,“她又找你乾什麼?她不知道你手腳都受傷了嗎。有什麼事非要今天才行。”
宋羨知望向走廊的儘頭,夏沐之前去了廁所,說好了他向宋校長打聽桐梓崖的消息,等她從廁所出來,兩個人就一起去車禍現場,大姨還沒有找到,夏沐等不了,她急著去現場看看。
宋羨知冷靜下來,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不能跟曾倩怡說,隻是他過於心急了而已。眼下,曾倩怡如此糾纏,他也隻好如實告訴她。
“昨天晚上,夏沐的姨父和大姨出車禍了。夏沐的姨父開著車衝下了桐梓岸,她姨父掛在了一棵樹上被救了回來,但她大姨掉到河裡,到現在還沒找到人。我剛給爸爸打電話就是想讓他幫忙給覃叔叔打個電話問一下情況。”
宋羨知口裡的覃叔叔就是當時的警察局局長覃書年。覃書年當過兵,跟宋校長是戰友,當兵的時候,兩個人根本不認識。複員後,回到桐城,一次偶然的機會,宋校長在一次活動上認識了當時還是警員的覃書年,兩個人一見如故。聊了幾次之後,宋校長才發現兩個人竟然還是戰友。
昨天晚上發生車禍的時候,夏沐正在去陳淑芬家裡的路上。大姨和姨父一直沒有回家,夏沐給他們打電話,電話一直沒人接。她打了無數個電話,最後都聽一句,您她隻好給陳淑芬打電話。陳淑芬的電話也沒人接。她又開始擔心陳淑芬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她最近情緒時好時壞,她從醫院幫她取藥,發現藥量是上個月的兩倍。
夜已經很深了,她從十點開始步行,走了兩個小時,陳淑芬又搬了家,她在教堂附近租了一套兩居室。夏沐不知道她為什麼又搬家,這兩年,她已經換了三個住處,時常說有人跟蹤她。夏沐偷偷去網吧上網,查過她的各種症狀,她擔心陳淑芬有精神方麵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