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可好?”那是兩人相處的十個小時中間,他跟她說的第一句不帶情緒的話。
她沒來得及說話,一份文件扔在她身上,“仔細看清楚,然後簽上你的名字。
陳粒諾把那份文件拿起來,上麵的內容是一份代孕協議書。裡麵詳細列出了她應該儘的義務和她生下孩子後會得到的各種好處。除了那筆她懶得數清的龐大的金額以外,還有兩棟位於拉薩的房產和一間商業街的商鋪。
而裡麵也說清楚了孩子一旦生下來就會被帶走,從此之後她與這個孩子將沒有半分關聯,且終生不得與孩子見麵。
陳粒諾把那份文件從頭看到尾,心裡不住地發寒。
“簽字。”
不容反駁的語氣。
那時,陳粒諾已經明白了她遭遇了什麼。代孕?沒想到有一天這種狗血的劇情都會發生在她身上,而讓她代孕的這個男子卻是個十分有錢且危險的俊俏男人,她想不出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奧楠,奧楠,她何時認識過這樣危險的人?她想了很久想不出來,但隻要她發問,哪怕她露出來一個疑惑的表情,他都會傾身而上朝她上打一耳光。他對打耳光這件事樂此不憊。
其實,以他的條件,他隻要他說一句話,新疆幾千幾百個女人都會前仆後繼地跑來為他生孩子。他何必用強?何必先要一個女人恨他,再強迫她生下他的孩子?
男人的耐心有限,他站起來,抓住她的手,一根一根掰開她緊握成拳的手指,往裡麵塞進一隻黑色的簽字筆,“簽字,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如果你不想你姥姥有事的話。“
姥姥?陳粒諾抬頭望著他,他臉上依舊是那種陰森冷酷的表情。眼角有一顆很圓的黑痣,那顆黑痣就像一隻可以洞察人心的眼睛,隻要被他盯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這顆黑痣讓她有幾分惘然,這個人她好像真的見過?隻是何時何地,她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肯定調查過她,知道她沒有父母,知道她沒有靠山,知道她是在這世上除了姥姥後便再無親人的可憐人。所以他才欺負她,因為欺負她不會得到任何報複。
她咬著自己的嘴唇,心裡突然湧起一股憎恨,她抬頭冷不防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口水,咬牙切齒地說到,“想讓我給你生孩子,做夢。”
男人沒生氣,那口清淡透明的口水就沾在他額頭上,他看著她的眼睛裡突然閃過一抹笑意,然後抓起她的手用她的手背擦去他額頭上的那口臟東西。陳粒諾根本沒有可掙紮的餘地,他的手就像鋼筋水泥築成的鐵爪,被抓住了就彆想動彈。
“如果我是你,就趕快在這份文件上簽字,而不是用這種無用的行為來挑戰我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