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粒諾獻血完畢後,就被護士安排在一間病房休息。她躺在床上,偏頭看向對麵空的床鋪,眼前是很多年前,夏沐躺在床上看著她的樣子。那時候,她半夢半醒間,隻隱約記得她微笑看著自己的樣子。她是個善良的女孩兒。陳粒諾笑著笑著,突然哭了。
夏沐肚子裡的孩子保住了,醫生說,流了那麼血還能保住孩子,隻能說是醫學界的一大奇跡。
宋羨知看著夏沐從手術室推出來,俯下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高祁看見,撲過去拉扯他,衝他叫,“宋羨知,你還知不知道什麼叫廉恥,那可是我老婆。”
宋羨知轉身看了他兩秒,突然一拳打在他臉上,冷冷地警告他,“高祁,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下一次,你依舊不顧夏沐的生死,我會讓你永遠當不了醫生。”
晚上,曾倩怡和香香也來了醫院。夏沐還在昏迷的狀態,曾倩怡推開病房走進去,看見自己兒子一臉憔悴的樣子,心中不忍。
“兒子,回家休息吧。夏沐這裡,我來看著。”
宋羨知搖頭,目不轉睛地看著病床上的女人,他把她的手湊在唇邊吻了一下,“夏沐在這兒,我哪兒也不去。”
曾倩怡歎了一口氣,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來,望著病床上的女人,幽幽地說到,“孩子沒事吧。”
“沒事。”
曾倩怡又歎了一口氣,“其實,你和夏沐還年輕,如果這個孩子掉了,對你和她來說都是一件好事。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
宋羨知打斷她,“媽,以後這種話就彆說了。”
“好吧。”曾倩怡站起來,“以後,我不說了。你餓嗎?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
“我不餓。”他回頭看見病房外麵站著香香,問到,“美麗呢?”
“跟爸去書法協會了。一個老子一個幺兒,沒一個正經的。你說,美麗怎麼一點兒也不像我,跟你爸爸倒很投緣。”
曾倩怡出門,下樓去給宋羨知買晚餐。香香探頭進來,叫到,“宋總,俺姐咋樣了?”
宋羨知招她進來,“你去打點兒熱水來,我給你姐擦一下手。”
“擦手?”香香疑惑,看向夏沐放在被子外麵的手,“俺姐的手不臟啊。”
“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消毒藥水的味道。”
“哦。”香香走出去,“還好,俺帶了盆,就是給俺姐擦身體用的。等著,俺打熱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