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見後視鏡中自己臟兮兮的臉時,霎時住了嘴。原本還想誇自己帥來著。
我的娘親呐,怎麼搞成這個鬼相,難怪她認不出來。這樣的一張臉,換成是他老媽,不一定都能認不出來。滿臉的機油,就剩個眼睛嘴巴勉強可辨認以外,其他部位黑的跟他媽的土著人一樣。
多年不見,第一次見麵就這個鬼樣子出現在他女神的麵前,原本還想調戲她一番,這下好了,他也沒臉自報大名,還是找個機會開溜了再說吧。
“宋羨知你怎麼來了,”他突然指著陳粒諾身後衝那棵在風中搖曳的小樹苗大叫了一聲。陳粒諾果然上當了,一臉的欣喜,轉身看過去,哪有什麼人,身後就是幾棵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銀杏樹。
知道自己上當後,她生氣地回身就罵到,“好啊,你,竟然騙……”
覃力這小子早跑得沒影了。
“哼,就這點兒小伎倆。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你。跟老娘玩套路,你還嫩了點。”
陳粒諾在附近裡轉了一圈,沒找到宋羨知。反正無聊,回去還得麵對瘋瘋顛顛的陳淑芬,她便不想回去,隨意在森林裡走來走去。風很大,走了半小時,手腳都快凍斷了。她開始原路返回,但她從小就是個路癡,走著走著就發現自己迷路了。
“這到底是哪裡啊?之前好像沒走過這裡,奇怪,沒走錯啊,明明就是原路返回的。”
她找了一根木棍撐著走,穿著高跟鞋爬山,還是人生頭一遭,快把她累死了。之前來的時候,沒見到有上坡下坡的路,怎麼走著走著,路是越來越崎嶇,荊棘也是越來越多。
要死啦,她完全失去了方向。
覃力把臉洗乾淨,還換了一件帥氣的運動裝,再下樓就不見了陳粒諾的身影,車子還沒修好,一堆工具散亂地放在地上。他盯著那些零件發愁,一會兒宋羨知回來,車子還沒修好,還不知道他又怎麼損他呢。
明明一輛好好的車,乾嘛非要拆了加個竊聽器上去。夏沐已經消失了一周,在這一周裡,宋羨知除了話少點,愛出神以外,其他所有的時間都在“不務正業”。
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會兒要他弄遊艇,一會兒又讓他回公司找了幾個得力的保鏢。一天二十四小時,他頂多睡兩小時,其他所有時間都戴著那破耳機也不知道在聽什麼。
覃力想了想,還是決定給宋羨知打個電話。但電話響了很久,也沒人接聽。
哇,身後的房子裡突然傳出一聲慘烈的哭聲。
這聲音?莫非是陳淑芬?
慘了,他大吃一驚,大踏步往木房子跑去。
陳淑芬醒來見房子裡沒人,便自己在房子裡玩了起來,見到桌子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她便這個碰碰那個碰碰。玩著玩著,她便餓了,但屋裡沒有吃的。她餓得不行,突然看見一隻老鼠從桌子底下跑了出來。
“哈哈,”她張開雙手撲上去想壓死那隻老鼠,但那老鼠太狡猾了,一溜煙跑掉了。
“哼哼,”她不服氣,又去追它。還好,房間的門是關著的,她把老鼠逼近了一台壞掉的電腦主機裡麵,一邊大笑著“我要抓住你啦,”一邊就把手伸了進去。
“哇,”一聲慘叫,老鼠衝她的手指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痛得把手縮出來,隻見中指上有兩排深深的牙齒印,鮮血像瀑布一樣流了下來,嚇得她哇哇地亂叫,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