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湊過去要看新聞,男人不讓她看,還很嫌棄地說她,“這種嘩眾取寵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給我看看,”女人生氣了,一把搶過來,為了防止男人搶過去,她還偏過身體把手機拿在側麵來看。而這個角落,夏沐一偏頭便看見那手機上的照片。
那照片上的女人雖然隻露出了半張臉,但夏沐一眼就認出來了,“陳粒諾,”沒想到會在手機上看見她的新聞,殉情?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明明是真的,怎麼可能是假的。”那女人把新聞往下翻,“是桐城的,我姥姥就在桐城。她們跳崖的地方以前是槍斃犯人的地方。”
槍斃犯人的地方,桐梓崖?
不可能,夏沐的第一反應是一定是相似的人,她伸手過去很禮貌地跟女人說,“我可以看看嗎?”
女人提防地看了她一眼,“看什麼?”目光往下掃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臉上冷漠的表情柔和了許多,“你是想看這個新聞嗎?”
夏沐點頭,“我是桐城的。”
女人興奮起來,“這樣啊,那正好,你跟我老公說說這個新聞是不是真的?你肯定認識這個地方吧,我姥姥也是桐城的,小時候,我就經常跟我姥爺一起去桐梓崖看警察槍斃犯人。”
夏沐把手機接過來,把那則新聞往上翻,陳粒諾漂亮的臉清晰地出現在她眼前。2月15日,陳粒諾和某神秘男子雙雙跳崖殉情。新聞用詞很含蓄,但那屍體的照片一出現在夏沐眼前,她就哇一聲哭了出來。
她捂住自己的嘴,不可能,怎麼可能?
新聞上說,陳粒諾和奧楠的一個手下偷情的時候被他發現了,於是他暴怒之下槍殺了那個人。而陳粒諾當場拍下了他殺人的證據,就在此時警察破門而入,奧楠挾持了陳粒諾從房間的暗道逃走,然後他們來到了桐梓崖,當警察趕到的時候,兩人擁抱在一起,從桐梓崖縱身跳下。
女人跟她一起看時,把這段念了出來,也許是劇情太狗血了,她一邊念一邊笑,把它當成一個玩笑來看。而夏沐的心卻被她嘴裡念出的每一個字都刺得生疼。
“你怎麼了?”女人看到夏沐的臉色不對,捂住她的肩膀關切地問她,“你臉色好差啊。”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笑太不禮貌了,她斂了笑,小聲問到,“難道你認識她們?”
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僅僅隻是認識嗎?她可是她同根連生的姐姐啊。她整個人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你怎麼能那麼傻,你隻能用死來對抗嗎?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那孩子呢?你死了,你以後讓她怎麼辦?陳粒諾,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做?為了這麼一個惡魔,你搭上自己的一條命,值得嗎?我們不需要你做出犧牲的,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很好的辦法來解決這一切的,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走極端?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毫無意識地往前走,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她要回桐城,她要去找她,她要見她最後一麵。她們還沒有相認,她還從來沒有叫過她一聲姐姐。她怎麼就死了?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
女人追上去,“我的手機。”
夏沐回頭,眼淚大串大串地往下掉,一張空洞的臉上滿是悲戚,她把手揚起來,在女人伸手接過手機的那一刹那,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
當夏沐再次回想起這一切,她猛地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下床。她怎麼還能在醫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