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走到門口,樂正博就停下了腳步。因為不遠處,閒雲閣的大樹上,已經出現了那個熟悉的人影。
樂正博也不說話,隻是盯著妍澤。妍澤則背靠大樹,嘴裡還是叼著一根柳樹枝子,懶洋洋的看著樂正博,“呦,我們的平陽王這是要去哪裡啊。莫不是丟了王妃,現在想起來尋了?啊呀,此刻,怕是已經遲了。”
妍澤直起身子,望了望遠處,“嗯。遲了。不過王爺放心,你那一雙兒女。我這個做舅舅的,自是不會虧待。雖然這爹,是個人中渣子,可是我可舍不得我那一雙外甥。”
“不和你廢話了。和你這種人,我本來是不想多說的。隻是城兒平白被你們扣上一個惡心名聲,我斷不能忍。這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問問你那好妃子,問問你們綏西駐城的那個胖子。還有,樂正博,今日之仇,我妍澤先給你記著。待我安頓好我的一雙外甥,必定來報。”
“這個世界上,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城兒。你就安心再做幾天你的王爺,和你那下等貨色的妃子,等著吧。”
話音一落,妍澤縱身一躍,就消失在天空之中。樂正博扭頭看了看憐雲溪,“樂新,派一隊人,先去延安城那對老夫婦那裡去找。再去擬一封信給綏西城駐城將。快去。”
“是、王爺。還有,王爺。剛才有人來報。妍林已經被劫走了。聽說將軍府今日也遭了難,隻是具體情況還不知道。”
“那就不用去找了。要走,怕是都走了。妍澤這個人比我們想的要深的多。你快去擬信給綏西駐城將,問問我醉酒那夜的事。”
“是,屬下這就去。”
樂新一走,憐雲溪就心虛了。看著樂正博從背影轉成了直視她的正臉,憐雲溪忍不住嚇得逗了起來。
“你還不打算說嗎。”
“王爺,雲溪……雲溪知道的,都說完了啊……”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王爺……雲溪……雲溪……雲溪其實是……猜的……”
“好一個猜的。那你倒是給本王說說,哪些不是猜的,那些是猜的?”
“雲溪,雲溪生日宴前,確實碰巧知道了姐姐懷孕的事兒,但是,但是雲溪不知道是誰的……後來……後來雲溪……”
“快點說!”被樂正博一聲吼的一抖,憐雲溪趴在地上這才一骨碌倒了出來。
“雲溪其實一早就被姐姐解了毒,但是……但是雲溪心有不甘,這才……這才一時糊塗,後來聽說妍澤回來,聯合當日懷孕之事,有了猜測。就一時昏了頭……這才……”
“你可知你闖了大禍。”聽完憐雲溪這一席話。樂正博真是從頭涼到了腳。再聯係妍澤的所說,其實事實,已經能隱隱感到了。依照當時的情況,妍澤是沒有任何必要說謊的……所以,樂正博不想再繼續往下想了。
在王往下想,他自己都害怕。想起大夫那句“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瑾王妃腹中已有雙生數月。”
再想起妍若城當時無辜的表情,還有他發瘋了似的,那一切所作所為,以及……妍若城躺在床上,身下的一攤鮮血……
隻要想想,樂正博都會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大手抓著桌子邊,樂正博緩緩的坐下。迷惘了環顧四周,看到地上扔著的一隻藥碗,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
“來人,把她帶下去。滾回雲夢軒。從今日起,彆再讓本王看到她。”
“王爺,王爺,臣妾也是一時糊塗啊。王爺,您念在臣妾對您一片真心的份兒上,就饒了臣妾吧……”
被憐雲溪扯著衣角晃的頭疼,樂正博想起來這句話似乎似曾相識。是啊,這句話,他已經不知道和妍若城說過多少次,而妍若城,卻從未求饒過!
她是那麼堅強,那麼倔強……像一朵鐵鑄的花朵,沒有枯萎,隻有彎折……可是他,竟然真的成了那折花人……
“憐雲溪,欺上罔下,最不可恕。但事情尚未查清,先關押於雲夢軒中。待綏西信件歸來,再做懲罰。”
“憐雲溪,你最好日夜祈禱,妍若城腹中孩兒並非本王親生。如果真的是你害了本王的兩個孩兒,本王定叫你陪葬!”
“來人,傳令下去,全境範圍內搜尋瑾王妃。懸賞萬兩。立刻去。”
妍若城,如果真的是你欺騙本王,本王定不能輕易饒你。但如果,真的是本王傷了你和孩子,這後半生,我樂正博這條命,就是給你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