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之內,酒香飄飄,十分醉人,那獨飲的公子似乎已經醉了,撐著頭雙眼微眯,唇邊掛著笑,那笑,當真是迷人,就連隔桌的有夫之婦都快坐不住了。
其實妍澤也確實有些醉了,不過他要的就是醉,不然待會他等的人來了,他怕自己會管不住自己的嘴,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瞎說,咳!
這有主的婦人不敢動,那無主的自然沒什麼顧慮,隻見一女子扭動著纖細的腰肢來到妍澤身邊坐下,一雙玉手如同水蛇一般遊走到他的胸口,看的彆桌的壯漢和婦女都低罵出了聲。
就在這時,客棧大門被推開,外麵的風雪一擁而入,衝散了客棧中的暖氣與曖昧,十多個人陸續走入,為首的那男子劍眉星目,一身的貴氣,一看便不是尋常人,小二趕忙迎上去招呼。
“客官,您是打尖兒呢?還是住店啊!”
為首的男子不說話,隻是低頭喝茶,他身邊護衛打扮的人利落的掏出了金元寶,吩咐小二兒安排上好廂房。
而自從這些人進來後,妍澤的目光就從未離開過那為首男子。
他等的人,等了十年的人……終於來了!
“公子識得他們?”
女子疑惑的問,可妍澤卻並不作答,而是起身向男子那桌走去,他這一靠近,隨男子一起來的護衛們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手也放在了劍柄上,似乎隻要眼前這酒鬼一有異動,他們就會把他大卸八塊。
而對這些淩厲的目光,妍澤卻視若無睹,繼續一步一步的向男子走去,似乎是魔怔了一般。
“大膽!退下!”
男子身邊的護衛厲聲嗬斥,見那酒鬼依舊不停,其他護衛一擁而上,他們本以為會是場惡戰,卻不料妍澤根本沒有反抗,老老實實的被摁在了地上。
這下,那貴氣男子終於投來了目光,他看著妍澤,看著他那雙精亮的眸子,問:
“你是何人?”
妍澤笑了笑“來救你命的人。”
“救我?”男子雙眼微眯“那這麼說來,你知道我是誰。”
“當然。”
“有意思。”
說著,男子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人放開妍澤,可這廝卻依舊趴在地上不起來,還一副癱軟無力的樣子。
男子身邊的護衛怒喝“休要耍花樣!”
妍澤無辜的看著男子“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能耍什麼花樣?”
“你……”
“樂新。”男子看了眼身邊的護衛“把公子扶起來。”
主子下令,身為護衛的樂新自然不敢違抗,他幾步來到妍澤身邊將他扶起,上上下下的搜了個遍,才放他坐在主子對麵。
“你說你識得我?”男子問。
妍澤招手讓小二兒取來自己桌上的酒,灌了一口,才答非所問的開口道:
“賓川一帶發生連環命案,近半年來案子都無人能破,吾皇震怒,故命最遊手好閒的三皇子南下親查,命其案子不破,不得還朝。”
妍澤此言一出,男子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這一動作,足以證明妍澤所言非虛。
“殿下就不好奇,皇上為什麼突發奇想,讓您南下斷案嗎?”
樂正博放下了茶杯,冷冷的看著妍澤“你是什麼人?”
妍澤並不回答,而是自顧自的繼續道:
“殿下一定以為是太子下的套,他向來忌憚您,即使您隱匿鋒芒,他也依舊對您不放心,畢竟您的生母可是皇後,是聖上的結發妻子,而皇後,又是為了救聖上而死,聖上對皇後娘娘究竟有沒有感情,如今依舊空懸的皇後之位便是最好的證明。”
“你懂什麼!”
妍澤灌了口酒“皇家親情,妍某人自然不懂,也不想懂,我今日在這裡等殿下,隻不過想告訴殿下一件事。”
“什麼事。”
“太子不過是一把鈍劍,你真正的敵人,是五皇子。”
樂正博的臉色更冷了,他一把抽出了樂新的佩劍,抵在了妍澤的喉頭。
“竟敢戲耍本王!五弟不過八歲而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