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之前在書樓侍候過王爺,但是在茶房伺候的本事還是得跟著梅巧一點一點的學著,不過如今書房的大丫鬟隻剩下了竹韻一個人,平王已經發話了,暫時就不要添人了。
故而平日在書房伺候的多是竹韻,當竹韻不在的時候便是王身邊的侍衛伺候。
“王爺身邊沒有小廝嗎?”雪青有日問著梅巧,梅巧看了眼雪青笑道:“自然是有的,不過在府內大多不是他們伺候,外院多是他們跟著王爺的。”雪青點點頭,她對府內現在書房的人員設置也不是很熟悉,認識的人也不過是那幾個,彆的府內的也大多不認識。
這日在茶房,雪青剛剛從架子上麵將茶取下來,回身就撞見了剛進來的竹韻,一時不察,手裡的茶罐差點翻了手,竹韻冷眉一豎道:“怎麼這麼馬虎!”唬的雪青一跳,梅巧連忙將茶罐接過,拉著雪青去另一邊沏茶去了。
等到竹韻端著茶盤離開後,梅巧安慰道:“你不必傷心,今兒蘭澈姐姐出嫁,想來她是有些煩悶的。”
雪青問道:“你怎麼知道蘭澈姐姐今日出嫁啊。”
梅巧聳聳肩道:“她住在竹韻姐姐家裡,和我家也離得不遠,自然是知道的。”
雪青好奇的問道:“那竹韻姐姐怎麼不去送嫁呢?”
梅巧搖搖頭,雪青便也不再問了。
書房內,此時隻剩平王一個人,竹韻覷了半晌,最終還是忍不住上前行禮道:“王爺。”
平王看著手裡的書淡淡說道:“說。”
竹韻咽了咽口水道:“回王爺的話,今日,今日是蘭澈出嫁,奴婢,奴婢想去送一送……”
平王坐在上麵沒有說話,竹韻半晌等不到回音,大著膽子抬頭去看,隻見平王的目光依舊在書上,竹韻剛要低頭的時候就聽見平王冷冷的聲音說道:“你如今也是愈發進益了,也敢在我麵前放肆了!”
竹韻渾身一抖,立馬俯身在地上,顫抖著說道:“是奴婢僭越了,求王爺責罰。”
平王也不理她,隻揮揮手道:“下去。”
竹韻連忙起身向書房外麵走去,正要出去書房的時候就聽見平王說道:“既然下麵有小丫鬟,也該好好調教調教了。”竹韻渾身一冷,行過禮出來了,走到了院內的角落裡不免閉上眼睛。
蘭澈啊蘭澈,你當真是糊塗,就算起了那個心思,隻要你乖乖聽王爺的安排,哪裡有你的事情呢,之前這院子裡清除的人為的什麼事情難不成你不知道嗎?怎麼生了這樣糊塗的心思卻還自尋死路呢。
竹韻狠狠的呼吸了幾口氣,腦內也漸漸清醒了,回想起剛剛平王的那些話,自嘲的想本以為自己還能留在書房,不想王爺是想慢慢的打發出去的,畢竟她們都是和後院的下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王爺……不想做從前的王爺了。
竹韻抬頭看了看天空,想著也應該給家裡打聲招呼給自己看看人家了,隨即想起梅巧和雪青,原來如此,怪不得偏偏挑了一個從京都來的丫鬟,竹韻這邊抬腳進了茶房看見雪青和梅巧在那裡忙活著。
梅巧和雪青看見竹韻進來都停下了手裡的活計,梅巧上前問道:“姐姐怎麼了?可是書房來了什麼人?是哪位先生?”
竹韻搖搖頭,看著雪青道:“從明天開始你跟著我去書房伺候罷。”說著就轉身離開了,留下了愕然的兩個人。
雪青想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又說要去書房裡裡麵伺候了,可是既然竹韻姐姐發話了,想來應該是不會變的了。梅巧聽到竹韻的話先是愣了愣,隨即垂下了眼睛,轉瞬回身看著也是一臉迷糊的雪青,隻笑了笑道:“這可好了,日後你在書房伺候了呢。”
雪青也笑了笑道:“是啊。”梅巧拉著雪青道:“來,我們先把茶分了吧。”雪青隻好點點頭跟著梅巧一起分茶。
內院,太妃謝氏的屋內,沈媽媽正站在一邊,謝氏接過府內的賬冊,翻看了一下便開口問道:“聽說王爺身邊的蘭澈許人了?”
沈媽媽恭聲說道:“回太妃的話,正是。”
“許給誰了?”謝氏漫不經心的問道。
“許給馬房的一個下人了。”沈媽媽低頭說道。謝氏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問道:“現在書房是誰在伺候呢?”
“回太妃的話,現在仍是竹韻在書房伺候。”沈媽媽道。
謝氏點點頭道:“聽說你的侄女兒還在書房呢,怎麼,現在蘭澈走了,可是進到書房裡麵伺候了?”
沈媽媽頓了一下道:“奴婢的侄女兒不識的字,不能在書房伺候,隻在茶房當差呢。”
謝氏這才抬頭看著沈媽媽道:“那如今書房隻有竹韻一個人了?”
沈媽媽低頭道:“聽說現在竹韻正在帶著一個新來的丫鬟,叫雪青的。”
謝氏皺了下眉頭道:“雪青?新來的?哪裡來的?誰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