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老人,府裡納進來的人也多了,雖說還沒有側妃的名頭,可是一個個夫人的也叫了起來,有府裡丫鬟提上來的,也有平王附屬臣子家裡的女兒,整個王府瞧著是鶯鶯燕燕的熱鬨了許多,也不過兩年的時光罷了,顧氏總覺的好似過了很久一般。
不過王爺這一年多來很少在府裡,所以就算有這麼多的女人,也都是安放在後院,倒也無甚大礙,不過……她不在意這些,因為她知道她在意也沒用,所以也壓根躲在一旁,不去管這些閒事兒。
可是平王妃謝氏?顧氏無奈的笑了笑,這個王妃當真還是不長記性,當年的那樁事情惹得平王和平王妃有些離心,到底也是平王的心尖上的人,生讓平王妃給弄丟了,聽說人已經不在了,就死在王妃那邊人的手裡。
也不過仗著還有一位大公子,竟也能撐得住,還能有心思去嫉妒這些新進府的人來,不過……顧氏苦笑,不管如何,人家還是正妃,還有兒子,自己呢?沒有恩寵,沒有兒子,空有一個曾經奸後賞下來的側妃,有還不如沒有,不躲在這裡還能躲在哪裡?
平王大跨步走進了府裡,墨玉上前來稟報著近日府裡麵的事情,此時平王的身後緩緩走上來一個女子,梳著婦人的頭發,墨玉瞧見,趕忙行了個禮,那女子也回了個禮,平王錯身看了看跟上的女子便道:“既然回來了,去太妃和王妃那裡說一聲,本王就不過去了,還要找人議事。”
那女子低頭行禮稱是,平王這邊轉身就帶著人離開了。這女子便緩緩的向內院那邊走去,還未到內院的門口,那邊兩個丫鬟就趕忙的從旁處趕了過來,正好來到了女子的身邊笑道:“姨娘如今可是回來了,這是要去內院?”
那女子點點頭道:“王爺吩咐我先去拜見太妃和王妃一番,芷蘭跟我去就成,芷榮先回去就是了。”
芷榮笑著行禮先轉身回去了,芷蘭便上前扶著這位女子向裡麵走著道:“姨娘可得又受一番磋磨呢。”
那女子低頭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道:“無妨,反正也受不得多久。”說著便和芷蘭一起走了進去。
走著走著,那女子忽然蹙眉想起一事,芷蘭便看著那女子道:“姨娘怎麼了?”
那女子隻是想了想才道:“我記得,今日好似是她的生辰。”芷蘭也是一愣,隨即臉上也不禁帶上些傷感,不過也不過是一瞬,隨即便道:“姨娘還是快走罷。”那女子點點頭,雖是向前走著,心裡卻還是想著剛剛事情,今日是她的生辰呢……可是和去年一樣,再無人為她慶賀了。
她先來到太妃的院子行禮說了一番,太妃倒是沒有為難她,雖說臉色難看些,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她這才轉身來到了平王妃的院子外。惠清正好在院子門口,看見了她過來,不禁臉色發沉道:“沈姨娘來做什麼?”
說這人是誰,正是沈珍珠是也。當日之事,因她算是雪青的貼身侍女,平王特意將她弄了出來,還問清了此事,伺候便將她留在了身邊,去年給了一個姨娘的身份,幾次出門也都帶著沈珍珠一起出門。
惠清看見沈珍珠過來臉色就很不好,沈珍珠麵色淡淡的行了禮道:“王爺吩咐奴婢過來拜見王妃。”沈珍珠抬出了平王的名頭,府裡誰都知道如今這位沈姨娘可是平王身前的紅人。
惠清冷笑一聲讓開了路,等到沈珍珠經過的時候不禁說道:“若是當日的雪青姑娘知道如今姨娘的造化,隻怕也得為姨娘高興呢吧。”沈珍珠停了停,她心裡明白的很,平王留她在身邊,也不過是想著有時能夠想起從前一些事,若無雪青,便無她,沈珍珠倒是什麼都沒說,隻是低了低眉眼便還是低頭走了進去。
謝氏看見沈珍珠進來,本來高興的臉色瞬時白了下來,等到沈珍珠說完,也無甚反應,隻是白著臉揮揮手讓她出去了,屋裡的丫鬟們頓時大氣兒都不敢出,惠沅連忙招呼奶媽將大公子帶了出去。
大公子年紀小還不大懂事,隻知道說是要見到父王了,看見有人要帶他走,掙脫了跑到謝氏的跟前奶聲奶氣道:“母妃,母妃,不是說要見父王嗎?父王呢?”
謝氏嘴唇一抖,沈珍珠從門口出去的時候也隻是抿了抿唇,還是從容的離開了,隻聽著身後謝氏輕聲道:“你父王還有事,過幾天就能見到父王了……”
等到出了謝氏的院子,沈珍珠才輕輕的呼出口氣,閉了閉眼睛,芷蘭看著沈珍珠便問道:“姨娘要回去嗎?”沈珍珠剛剛想著的是從前自己進了這個院子之後受到的折磨,這兩年來,每次進到這個院子她都能再想起來一次,隻覺的刻骨的發寒。
她也沒想到,打小住在一起,最是能勸著她的草扇,竟然沒受住,直接說了顧蘭卿的事情,後來……蘭卿也直接走了,聽聞她死訊的時候,沈珍珠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悲傷的迷茫的,她如今都不能分辨的清晰。
聽到芷蘭問話,想了想便道:“去顧側妃那裡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