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卿看了看天色道:“到附近去走走吧,這麼些的日子總是待在帳子裡,都沒有再好好的看一看這裡了。”
侍女沒大聽明白顧蘭卿的話,不過也牽來兩匹馬,自有幾個侍衛跟隨著,就在附近跑了跑馬。此刻正值夏季,雖然正是熱的時候,可是這裡自然比不得青州那般的地界,還是有些涼爽的。
顧蘭卿跑在草地上,看著遠遠那若隱若現的城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看見的到底是不是那座城牆,隻是……這怕是自己離那齊國最近的一次了罷。
上次從齊國逃離出來,一路傷痕,如何離開齊國的自己都沒有印象了,如今倒是能夠清晰的看著那故土就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這回也能夠清晰的一步一步的離開自己的故國了罷。
顧蘭卿笑了笑,自己在周圍好好的跑了跑馬,這才轉身打馬回營,行至一半的時候,顧蘭卿下了馬,侍女也忙下了馬跟了上去問道:“敦恪怎麼下來了?”
顧蘭卿笑了笑道:“我想自己好好的走一走。”
雖然如今是在打仗,可是顧蘭卿還是向慢慢的走回去,平王那邊一旦罷手,這邊的戰事就會順利的很多了,想來他們也應該很快就拔營上路了。
就在走路的時候,忽然從前方過來一隊人馬,看著應該是從營裡走出來的,不過……顧蘭卿瞧著微微的皺了眉頭,看著那打頭的人好似不是北疆人的裝飾。
待到走近的時候,那些人果然不是北疆的人,而是……應該是平王的人罷。
顧蘭卿不免停住了腳,望向那馬上的人,倒不是認識的人,那些人也看見了顧蘭卿,不免也是一愣,馬速也漸漸的慢了下來。
那打頭的人正是平王派來商討協議事情的人,姓馬,也是平王如今的一個屬下。看見顧蘭卿一行人的裝束,待看見顧蘭卿是個齊人,腦中一轉,這位莫不是就是那位齊人的敦恪?
這般想著,那位馬大人也就下馬來,忖度著走近一些,隨行的侍衛自然上前阻攔,顧蘭卿抬手止住了。
隻見那馬大人在顧蘭卿身前四五步的時候停住了,行了一禮,以齊語問道:“請問,可是茶瑪敦恪?”顧蘭卿雖然有一個北疆的名字叫茶瑪,可是並無什麼叫這個名字,稱呼她也直接稱呼為敦恪,如今被這位馬大人稱呼為茶瑪敦恪,倒是有些不習慣。
顧蘭卿隻是點點頭道:“不知這位大人是?”
那位馬大人忙道:“鄙人姓馬,是平王麾下文書。”
顧蘭卿點點頭道:“原是馬大人。”
馬大人行禮道:“久聞茶瑪敦恪的大名,不想今日竟然有緣能得一見。”
這話說的,顧蘭卿不免一笑,甚是好笑的看著那個馬大人道:“什麼叫久聞大名?難不成你們竟知道我的名頭?”
馬大人笑了笑道:“如今誰人不知薩吉王身邊的茶瑪敦恪,敦恪又是齊人,自然為眾多人所知曉。”
顧蘭卿低頭笑了笑道:“原來如此,不想我竟然這樣的有名頭呢,那……不知在你等那裡,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馬大人一愣,看著顧蘭卿道:“自然是仰慕敦恪的大名,敦恪甚為齊女,竟然能成為薩吉王的敦恪,吾等可是仰慕敦恪的很。”
顧蘭卿點點頭,歪著頭看著那個馬大人道:“除此之外,隻怕還想,明明是一個齊女,為什麼不要平王的襄助,偏把身邊的侍女還給供了出來呢?這不是背祖忘本嗎?”
馬大人忙正言道:“敦恪這是說的什麼話,小人不懂。”
顧蘭卿抬起頭看了看遠處輕聲道:“懂不懂的,你們自然心裡有數,不過近日見到馬大人也是有緣,我也不曉得我這身邊是如何被你們弄進來了人。”
話音一頓,轉頭看著那個馬大人道:“不過,我也正好能告訴你們一聲,日後不必在我的身上費心神,也最好不要再把手伸到我這邊來。”
顧蘭卿看著馬大人的眼睛直直道:“齊國……殺我父母兄弟,陷我於罪奴險境之地……”顧蘭卿看著馬大人睜大的雙眼,慢慢走近他道:“日後我若是再度發現身邊有平王的人,有一個殺一個,有一雙殺一雙。”說道最後馬大人更是驚訝的瞪大眼睛看著顧蘭卿。
顧蘭卿卻不再看他,轉身上了馬,馬前進兩步差點碰上了那位馬大人,那位馬大人不禁向後一躲,顧蘭卿已經帶人向著營地飛奔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