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競像是熱鍋蓋上的螞蟻,心驚肉跳,就連不知道情況的男屌絲,見慌張的神色,也不覺緊張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我們逃不了了。”我又急又怕,身體顫抖地不停。
“依迷,依迷。”競雙手緊緊捏住我的肩膀,雙眼注視著我,目光堅定,像是要傳輸我力量和勇氣似的,“現在就隻有這一條路,你一定要冷靜,他們還不知道我們殺了人。”
男屌絲從我們自言片語中也猜到了個大概,臉色也開始變了,冷汗直從他臉上掉下,後背都濕透了。
紅數則麵無表情的,冷冷的,靠在護欄上:“這樣正好,我去自首,這樣小重就不用替我去坐牢了。”
競氣衝衝地抓起紅數的衣領,大口喘著粗氣,咬牙切齒地說道:“彆以為現在就隻有你一個人,你想我行我素也不能是現在,想連累大家,都陪你去坐牢嗎?你以為有這麼簡單嗎?你一個人去自首,就隻會定你一個人的罪?殺雞焉用牛刀,為你一個學生出動這麼強大的警力、武裝部隊?他們一定把我們歸類為犯罪集團或是恐怖分子了。”
競少有這樣粗聲訓人,沒有了平日裡嘻哈地幽默,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那麼嚴肅,那麼慎重。
武裝部隊?聽競這麼一分析,驚恐、不安、害怕占據了我整個身體,兩腳不聽使喚地癱軟在地,沒有力氣再站起來。
競叫站在一旁顫抖不已的男屌絲:“魂桂,過來把這個混小子的衣服給我拔掉,扔下山崖。”
男屌絲受了驚嚇,身體強烈地抖了下,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走到紅數的身邊,接過競抓起的衣領:“對不住了。”
三下五除二,男屌絲幫人脫衣服很有經驗,手腳利索地把紅數身上帶血漬的衣褲全都剝掉了,卷成一團,用力一拋,丟下山崖。
紅數全身就穿了件褲衩,被人活脫衣服,在男生眼裡算是極大的侮辱,因為對方不是女的,而是一個男生,這對於不搞基的紅數來說,是不可容忍的,這要是放在過去,男屌絲不死也半殘廢,可今天紅數完全沒了靈魂,在這裡隻是一具肉體,沒有脾氣,沒有表情,更沒有男子的血性。
競探出身子,一直在查看警方的進程,見男屌絲已經把衣服都扔掉,轉過頭來,看著男屌絲一眼:“你也把外麵的衣服全都脫了。”
男屌絲用食指比著自己的鼻子,驚訝地重複道:“我?”
“對啊,還不趕緊。”競大聲地下命令,語氣強硬,不容得男屌絲半點反駁。
男屌絲手忙腳亂地脫掉自己的衣服。
競見差不多了,手比著不遠處的從瀑布流下來而衝刷形成的小河:“你在警察還沒來之前,帶著紅數跳進水裡,假裝戲水、遊泳都可以,隻要警察從你們身邊經過的時候,彆讓他們看出你們驚駭的表情就好,聽明白了嗎?”男屌絲像是一個聽從將領下命令的小兵,會意地點頭。
競幫男屌絲拿著衣服和褲子,囑咐男屌絲到河邊時,把衣服褲子胡亂的放在地上,把鞋子也丟得雜亂無章一點。
紅數依舊麵無表情,冷靜到讓人不禁受怕,那種麵無表情更像是已經做好等待死亡的心裡準備,那是一種徹徹底底地絕望。
男屌絲拉著紅數要往下走的時候,競突然拉住男屌絲,湊到他的耳邊,不知在嘀咕什麼,隻見男屌絲點了點頭,就和紅數走了。
看著他們都走了,警察也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我害怕地問道:“那我們要做什麼?”
競笑了笑,一把把我摟在懷裡,對我動手動腳。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這種情趣。”我生氣地要把他推開,沒想到他更用力地把我摟在懷裡,吻住我的嘴,讓我說不了話。
我掙紮著,想要掙脫他的魔爪,可就在這時,我用餘光看見警察們已經來來到我們的身邊,競用雙手抱住我的頭,擋住了我的視線,他吻得更瘋狂了,手腳也不安分地在我身上亂蹭,幾欲要伸進我的襯衫裡。
警察紛紛從我們的身邊走過,每個人都會偷偷地瞄了一眼,走過不遠,和同誌們交流感悟:“現在的孩子啊,旁若無人的,敗壞社會風氣啊。”
突然,領頭的那位警察,叫他們停住了腳步:“大家拿出手槍。”
我後背一陣冰涼,愣住了,心想這次完了,被他們看出破綻了。
而競也有稍微的頓了頓,因為我們是緊緊貼在一起的,我分明感覺到他心頭一震,不過他立即反應過來,繼續旁若無人地和我親熱。
聽見就在自己身邊的警察拿起手槍,紛紛查看子彈,上了下膛線,發出哐嘰的一聲,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手心直冒汗,手緊緊抱住競的後背,怕得連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