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踏出的腳步簇停,沈之喬一顆心砰砰砰的跳了起來。
她說是忠烈侯未過門的妻子,雙眼猛地睜大,是……沈書知!!!
幾乎立刻的,沈之喬甩開向南的手,飛快轉身往假山的方向疾步走去。
向南大驚失色,領著一眾人浩浩蕩蕩追了過去。
聽到忠烈侯未過門的妻子時,鄭美人和芙兒顯然也是驚到了。
兩人互看一眼之後,也準備跟過去一看。
腳步還未來得及踏出,身側便霎時多出一抹白色偉岸的身軀。
鄭美人和芙兒連忙端站好,輕聲道,“爺……”
最後一層遮體的衣物被一雙惡心的大手扯落,沈書知終於崩潰大叫,絕望如屍蟲爬滿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天,她也是這般被人欺侮淩辱,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六年過去了,她一刻也不敢忘記當時她所受之苦,最愛的人在她麵前慘死,唯一的妹妹不堪屈辱自刎在她麵前,仇恨將她身上紅色的血液澆灌得黑不見底,她恨透了這個世界,更恨那個讓她們陷入如此汙濁不堪的罪魁禍首。
六年前她憋著最後一口氣,苟延殘喘,生不如死,目的就是要將害她之人除之而後快。
這六年來,她沒有一個夜晚能夠安枕入眠,沒有一刻舒心輕鬆的日子。
終於,她終於朝複仇跨進了一大步,她終於有能力將害她之人親手血刃,看到她們傷心絕望,她才突然覺得她六年來所受的苦痛都是值得的。
可是,當六年前的一幕時隔六年再一次如重生般發生在她身上,就好比讓她再次將所有的苦難一一親生經受一遍。
當那一雙手覆蓋在她身下之時,絕望的淚水如一顆顆象征生命力的星辰順著臉頰跌落在地,碎了。
沈書知雙目倥侗,怔怔看著在半空中一朵一朵綻放的炫美生命,似乎能從裡看見某個影像。
阿慕,我好累,真的……好累……
舌尖探出,親置在齒間,隻要用力一咬,她就解脫了。
阿慕,六年了,希望你不要走得太遠,我怕我追不上你……
齒間狠狠落下之際,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個讓她生如夏花燦爛的男子……
突然,覆在她身上的男子悶哼一聲,一下子倒在了她的身上……
“什麼人?!”其中一名男子惱恨道。
他的聲音一出,其他幾名男子也紛紛警覺的站了起來,轉身看去。
眼前的人一襲紅衣將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勾勒得優美迷人,外間的純白色狐絨大麾又為她添了幾分純淨清麗,白皙的臉頰因為憤怒微微泛著紅光,在夜色的照拂下,很容易讓人意亂情迷,遐想恣意。
隻是她手中釧握的大石卻將這份肖想敲了個粉碎。
沈之喬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幾名男子身上的衣物完好無缺,可是躺靠在假山上的女子渾身卻無一絲遮蓋,她的臉被亂發纏住,看不清她的臉,可是能隱約看見她嘴角一溜血色隱下,有些可怖!
握了握手中的大石,沈之喬淩厲的瞪著身前的幾名男子,“畜生!!”
那幾名男子對於突然出現的人顯得有些意料外,他們不能判斷她的身份,但是光從她身上貴庸的穿著可看出,她的身份必定不凡。
在沒有得到命令之前,他們不能擅自行動,是以隻是沉默的看著她。
尾隨而後的向南忐忑的站在假山入口,雙眼不安的往一處瞄去,不知該不該出麵。
“你們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天子腳下,你們也敢做出這種天理不容之事。”咬著牙看了眼一點一點蜷縮在地的沈書知,怒得紅了眼,“你們簡直連禽獸都不如!”
因她的話,幾名男子黑麵下的臉均黑沉了下去,朝她走了一步。
沈之喬後退,雙眼看向假山入口處,眉尖一跳,向南剛才明明就在她身後不遠,現在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