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拓跋禦也抱著沈之喬走了出來,兩人的衣裳都有些淩亂,向南目光所及,連忙垂下了頭。
有些東西在心裡越發明了,難怪太皇太後讓他往後便一直跟著這位姑娘,本來心裡還有些不樂意,但是現在……從小皇帝一臉的擔憂可知,這位姑娘對小皇帝而言,絕非一般!
而小皇帝的後位至今懸空,這位姑娘說不準就是日後鳳位上的主人了。
“開門!”拓跋禦怒吼,一雙眼卻始終看著懷裡虛弱呼吸的人兒。
向南冷汗冒了出來,心下微惱,竟忘了開門。
於是連忙跑上去把門打開,規矩的站在一邊。
拓跋禦抿著唇,在踏出房門之際,俯身用臉寒風對她臉的肆虐,雙手箍筋她,大步走了出去。
走了幾步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忙折回了屋,“向南,立即去朝暉殿請蘭君神醫,半盞茶的時候人還未到,院子裡的白綾下一個吊的就是你!”
向南臉一白,從門內看了眼在月光下孤零零掛著的白綾,打了一個寒顫,忙道了聲是,也不顧得膽怯低著頭小跑了出去。
拓跋禦臉色很冷,似能從臉上刮出冰片來,他抱著她走進臥室,將她小心的放在榻上,拿過被子替她蓋上。
雙眉攏緊,又氣又恨地看著她。
看見她唇間動了動,像是在說什麼,附耳過去,她又不說了。
擰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很燙,煩躁的看了眼門口,已經不耐煩到了極點。
“拓跋禦……”
拓跋禦聽見聲音,抬眸看著她,卻見她一雙大眼疑惑的看著他,似乎分不清真假。
鳳眸微閃,拓跋禦探手附上她的臉,輕輕的扶著,低頭在她的額上,眼睛上,細細的啄吻,帶著能讓人心安穩的嗓音,柔柔道,“之之,沒事的,朕不會讓你有事,相信朕……”
頭很痛,可是他的聲音能讓她的疼意減緩,在他柔情的注視下,沈之喬緩緩閉上了眼,隻是簇緊的眉峰讓她看起來不那麼好。
拓跋禦在她眉尖吻了吻,這時候,向南被一陣風吹了進來,戴在頭上的太監冒也是歪的,他在外間說道,“皇上,奴才回來了!”
“讓蘭君神醫進來!”拓跋禦從床沿邊站了起來,一雙眼卻仍舊盯著床榻上的人兒,目光幽深處,全是濃鬱的憂。
不一會兒,樓蘭君在向南的指領下從外間走了進來,當看到榻上的沈之喬時,臉瞬間黑了下來。
冷著臉掃了一眼向南,當時他說是皇上急招,也沒具體說明為什麼,他也擔憂某人出事,也就跟他過來了。
若是當時他說清楚,要救的人是床上的人,看他還來不來?!
向南不明所以,很無辜的接受了他一記冷眼,很是莫名其妙。
拓跋禦皺著的眉宇一直不曾舒緩,淡淡看了眼樓蘭君,“蘭君,朕叫你來不是讓你陪朕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