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連勍蹙眉,虎目閃過慌亂,湊上前欲攬住她的腰,卻不想被她偏巧躲開旒。
“連,給我點時間……今天發生的事太突然……我……”溫昕嵐搖著頭,臉色痛苦,淒惶的看著他。
連勍沉了目,不忍看她糾結,“嵐,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我給你時間。我等你!”
溫昕嵐落淚低頭,嘴角不動聲色一揚,“謝謝你,連!”
待他二人走出房間的時候,鄰側的房門大大打開,而屋內已沒了沈之喬的影子。
溫昕嵐唇角微不可見勾了勾,眼中閃過一抹算計。
連勍盯著空空如也的房間,昨晚的那種蝕骨之感仿若又湧上了心間。
他竟覺,有種食之入味之感。
他這些年來,始終潔身自好,因為心中有人,亦不是亂性之人。
昨晚,亦是他的第一次……
溫昕嵐瞄了他一眼,見他臉色恍惚,瞳中竟閃過回味,心中嗤了下。
果然男人都是一副德行!
口口聲聲將愛掛於嘴邊,最終不過是喝葷吃肉之徒。
而一個已被人用過的女人都能讓他如此流戀,她相信,以她的魅麗,一定能讓禦對她死心塌地,欲罷不能!
……
壽陽宮。
經過昨日的搶救,太皇太後已無大礙。
隻不過如今依舊昏迷不醒,臉色憔悴,人似乎也一下子老了許多。
樓蘭君眉頭緊蹙,清透的眸子深藍到有些黑的顏色,讓人看不透,思考的盯著榻上的老人。
拓跋禦等人皆是一夜未眠。
拓跋瑞疲倦的捏了捏鼻頭,歎息的看了眼握住太皇太後手的某帝,勸道,“皇上,天色大亮,皇奶奶已然無礙,您便回殿歇著吧……龍體要緊!”
拓跋禦眼簾下微青,薄唇抿得有些緊,沒有應聲。
鳳眸染了絲絲倦怠的紅絲,始終盯著太皇太後。
大手握住那隻曆經歲月塵埃已是一片乾枯的手,心中是綿長到望不儘的懼。
從八歲開始便一直陪著他的女人,歲月到底在她臉上鐫刻了多少把無情的刀子。
她真的好老了。
鬆弛暗黃的皮膚,布滿細紋的眼角,青絲變白,便連呼吸都是走走停停。
他突然有些怕,待那一刻她呼吸一停,便再難接上,就如他的母後,前一晚還在於他繡織衣裳,可第二日便……
他猛地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蘭君,皇奶奶確定無大礙了嗎?她多久能醒過來?”
樓蘭君目光從側清落在他俊美的側臉上,深索的眼瞳浮出一絲柔軟,“恩,太皇太後現已無礙。若是醒過來,大抵酉時。”
酉時?
傍晚之後?!
拓跋禦微抿了唇,不再說話。
樓蘭君掩下密睫,麵上無甚表情,可一雙微顫的長睫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心不在焉。
最後看了一眼拓跋禦,翩身離開。
他走後不久,殿門口傳來了一道清脆的嗓音。
“禦哥哥……”
拓跋禦眼瞳微亮,以為某人攜著兩個小的過來了。
微微擰了擰眉頭,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遠遠便看見薔歡領著兩個小家夥從殿門口走了進來。
薔歡見到拓跋禦,當即跪下行禮,“參見皇上。”
“嗯,起來吧。”拓跋禦上前,分彆揉了揉兩個小家夥的小腦袋,鳳眸低垂著看青禾手裡抱著的小狐狸,狀似漫不經心,語氣閒散,又有幾分疲累,“之之呢?”
“……”薔歡驚,“姑娘,姑娘沒跟皇上在一起嗎?”
拓跋禦眉頭倏然簇緊,“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