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禦鳳眸冷眯,俊顏一片肅寒,“人呢?”
“已被宋少卿押往大理寺天牢!”甄鑲敬然回道。
拓跋禦薄唇邪冷一勾,“到大街上抓幾個乞丐送進天牢!”
“……”甄鑲等人背脊一寒,紛紛詫異的看著某帝。
南玨玉麵微抖,“皇上,您的意思?”
“……”拓跋禦不說話,洌洌繃著唇輕看了他一眼,卻讓南玨腳底板一涼,忙點頭,“微臣這就去!”
樓蘭君在拓跋禦開口之時便已轉了身,看見南玨離開,瞳仁兒微微一縮,蹙著眉頭看著某人。
拓跋禦黑深的雙瞳是看不見底的黑色,抬眸看向他,“解藥?”
他說的解藥,自然是溫昕嵐所說的下毒一事。
樓蘭君抿唇,“她今日來找我之時,我便事先讓她服了藥,那些抹進她臉上的毒藥害不了她!”
樓蘭君此次說起沈之喬的時候已經沒有之前的排斥。
她今日去朝暉殿找他,他便有些意外,而後她將溫昕嵐設計她設計連勍一事告知他,並計劃今晚將溫昕嵐的計謀一一擺露在眾人麵前。
而他的任務,便是將某帝帶去她魂蘭殿。
她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畢竟能在……心愛之人麵前,暴露自己那麼不堪的一麵,是一件對自己十分殘忍的事,而她卻做到了。
同時,她很聰穎。
她沒有聽從溫昕嵐的威脅利用,而是想法將溫昕嵐的計謀揭露,即位自己報了仇,也將溫昕嵐可怕的麵目暴露在眾人眼前,即便她因為此事不得不離開他,但是她溫昕嵐那般謀劃深沉的女人也決計不能陪在某人身邊,也算是維護了某人。
拓跋禦聽罷,臉色非但沒有緩和,反是更沉捩了幾分。
鳳眸微微一眯,他掀衣大步走了出去。
拓跋瑞擰著眉頭往房門看了眼,隻覺某帝現在去往的地方必定是大理寺。
想了想,跟了上去,在他身後問道,“皇上,明天的納後大典?!”
拓跋禦矗停下步子,黑遂的雙眸往房門斜了一眼,抿唇,“延後。”她現在的情緒,明日要讓她乖乖配合,想來是難。
說不定還能更加激起她想逃的想法。
反正她現在已經是他的皇後,至於儀式,舉行不過是時間問題。
拓跋瑞點頭。
看著幾人離開,樓蘭君臉色忽的變得隱晦,清透的雙眼微微一闔,低垂著頭,眸色不明。
……
潮濕昏暗的地牢,腐朽發黴的氣息,肆意亂竄的鼠輩,牆壁邊沿忽閃忽滅的煤燈,一切都給她溫昕嵐同一個提示,她將度過此生最為難熬的夜晚。
站在窄小牢房門口的幾個衣著矜貴的男人,身上出眾氣質與這糟濕的環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溫昕嵐驚恐萬狀,腳下發黴的枯草因她不安的緩慢移動發出滋滋難聽的聲音,心臟,肺部,吸進的全是冷漠的恐懼。
她無措的捏著拳頭,紅著眼睛看著為首的俊美男子,嗓音柔弱,博人同情,“禦,你放我出去好不好?這裡好可怕……”
拓跋禦嘴角冷然一勾,矯健的長腿緩慢從門口朝她走進,鳳眸幽深看不見底。
溫昕嵐心房顫動,往後退。
直到身子貼上冰涼的牆壁退無可退。
雙眼恐懼的看著他一點一點湊近,看著他修長美麗的指一點一點掐住她的脖子,他俊美非凡的臉挨近她眼前。
溫昕嵐懼怕他現在的摸樣,褪去邪魅,隻剩冷冰的他,讓她害怕得發抖。
“可怕?”拓跋禦斜勾著唇,那笑毫無溫度,“這樣就覺得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