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穩健有力的心跳聲,內心升騰而出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她伸手,環住他的腰肢,一個念頭,從她心間深處某個隱蔽的地方,無比清晰的冒了出來。
她要他,要和他在一起!
可是這個念頭卻紅了眼眶。
她閉上眼,緊咬著唇瓣,環住他腰肢的手,也越來越緊。
司爵輕輕拍著她的背,低頭在她發頂吻了吻,稍停了會兒,嗓音才平緩從他喉嚨間發了出來。
“我娘在司天燼拒絕的當夜便給司天燼下了藥,哄騙他自己已然看開,讓司天燼喝了下藥的酒,而當夜,我娘與司天燼便有了肌膚之親。
第二日清醒的司天燼震怒,舉劍險些殺了我娘。我娘那時還沉浸在和司天燼更為親密的喜悅中,並未真正感覺到司天燼對她的憎惡。
以至於在慕老哀求司天燼饒了我娘年少無知,並保證,絕不再讓此事發生第二次,才勉強讓司天燼消了殺意。但也放了狠話,從今往後,我娘不得出現在他的麵前。
慕老教女無方,自覺理虧,又心疼我娘莽撞,丟了青白,而對司天燼,慕老也真心當做自己兒子,且那時,司天燼無論在馴獸還是武功上都已遠遠在慕老至上。
所以為了保住我娘的性命,便答應了司天燼不再讓我娘出現在他麵前,於是,便帶著我娘,離開獸霄穀,安住在了鷺鳴鎮。”
“而那之後的三個月,我娘未再有行動。直到三個月後,我娘突然昏倒,慕老忙請了鎮上的大夫給我娘把脈,方得知,我娘已懷孕三月
不同於我娘的歡喜,慕老得知我娘懷孕後,便一直沉默著。後來,他去找了司天燼,告訴他我娘懷孕的事,希望司天燼迎娶我娘,給她一個名分,讓她有名有份的生下他的孩子。”
他的聲音很冷,說出的話似也結了冰。
“司天燼一知我娘懷了他的孩子,當下便令人抓來我娘,強行給我娘灌下了打胎藥,無論我娘和慕老如何聲嘶利刃,如何哀求,司天燼都未有所動容。
血濕了滿地,看著還未成形的孩子化成血水從身體裡流出,我娘大哭,第一次絕望的發現,他不愛她,永遠也不會愛她的事實。
她哭著求慕老,讓她死,她很痛”
“慕老看著我娘痛苦,心痛不已,憤然掙開束縛,一頭撞向了殿內的木柱,滿頭是血的倒在地上而至此,我娘終於崩潰了!”
青禾滿腹震驚,卻不能表現出來。
她雙臂用力,緊緊的抱著他。
司爵眸光很黑很深,透著穿不過的沉,嗓音一亦變得甸沉了起來,“我娘暈了過去,而身體內的血還在流。後來不知怎麼,司天燼突然發了善心,請了大夫來看雙雙暈倒在地的慕老和我娘。
可大夫看了我娘,得知我娘肚子裡本來該流掉的孩子,竟頑強的存活了下來。大夫以為司天燼是讓他保住孩子,便拚力保住了胎息。
而我娘的命是保下來了,可醒來後神智卻恍惚了。
司天燼在得知孩子還在,出奇的沒有再強迫我娘打掉孩子,而隻是在慕老蘇醒後,默認他帶著精神失常的她離開了。
由於我娘神智時而清醒時而瘋狂,在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受到了嚴重的影響,所以在四個月後,早產了是個男孩兒!”
司爵嗓音驀地有些啞,“孩子幾經波折生下來,體質偏弱,已是奄奄一息。
我娘本歡喜,可一看孩子病弱的摸樣,加之孩子出生時並未如一般孩兒大哭,呼吸也薄弱,幾近沒有。
我娘以為孩子死了,當時便發了瘋,久久未好。
慕老無法左右兼顧發瘋的女兒和病弱的外孫,不得已之下,便將孩子抱回了獸霄穀,交給了司天燼,並告知他,我娘在生我之時已經死了。
大抵以為,隻有這般說,司天燼才找不到任何理由推脫。
總歸是一脈相承的親骨肉,他不會對孩子不利,或者不管孩子。相反的,孩子在他身邊,以他的實力,必定也保住孩子的一條命。
司天燼大概也沒想到我娘就這麼沒了,再加之,許是顧念於慕老之間的師徒之情,便將孩子留在了身邊”
司爵閉上眼,喉結微微滾動,“而我,就是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