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沈巍寒看到黎晚這副自責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伸手抱住了她,“你彆自責,這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黎晚沒有回應沈巍寒的話,隻是緊緊地盯著急救室的大門。
大概又過了半小時,急救室的燈終於滅了。
傅卓恒在戴著氧氣罩,被推出來。
黎晚立即上前握住他的手。
傅卓恒穿著病號服,麵色蒼白,黎晚從未見過傅卓恒如此虛弱的模樣,心裡更加擔憂了。
“病人會在十二小時之內醒過來,在此之前不要打擾他。”護士耐心地提醒道。
“好。”黎晚點頭。
傅卓恒的身體沒有異樣,但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沈巍寒提出送黎晚回家,黎晚卻固執地搖了搖頭。
“他是為我受傷的,我要留在這裡照顧他。”
見自己勸說不了黎晚,沈巍寒隻好點頭離開。
黎晚先是跟母親說了一聲,然後守在病床邊,好不容易才睡著。
睡夢中,恍惚中又夢見幾年前自己在醫院裡陪著母親的時候。
雪白的牆壁,消毒水的氣味,還有人與人臉上自帶的憂傷,這些都是黎晚過去的故事。
她之所以害怕醫院,是害怕有人再度離她而去。
“晚晚,醒醒。”傅卓恒一聲聲的呼喚下,黎晚睜開雙眼。
“太好了,你沒事!”黎晚立即紅了眼眶。
傅卓恒揉了揉黎晚的腦袋:“放心吧,我沒這麼脆弱。”
那天過後,黎晚總是來照顧傅卓恒,幾乎是住在了病房裡。
但隨著傅卓恒的身體慢慢好起來,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越來越親密,這讓黎晚不得不有些心慌,開始考慮兩人之間的關係。
窗外下起了小雨,一絲一縷的,順著屋簷滑落下來,落在窗戶上,留下雨的痕跡。
雨聲的寂靜似乎打破了一些微妙的痕跡。
黎晚在窗邊站了一會兒,看著外邊下的小雨,微微歎了口氣。
她以前喜歡太陽,覺得暖烘烘的,可是如今卻喜歡看著這蒙蒙細雨發呆。
“黎晚。”清冽的聲音將她從外邊喚了回來,她轉身,看著病床上的人。
傅卓恒坐在病床上,目光灼灼,似乎從未從她的身上移開過。
黎晚安靜地坐回病床邊,手裡拿著蘋果削著,低著頭卻始終不說話。
屋裡隻能聽見外邊雨滴落下的聲音。
黎晚知道傅卓恒一直盯著自己,但是她還是低著頭不說話,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不知該怎麼開口。
“你怎麼了?”過了半晌,傅卓恒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
黎晚下意識地搖頭。
“你有心事。”傅卓恒說道。
黎晚沒有回答,屋內又回到了剛開始地沉默。
傅卓恒不再看她,轉身盯著外邊,他們之間有隔閡,這是不可避免的,他不想再強硬地去打破這層隔閡,隻想等它慢慢地融化。
黎晚削好蘋果遞給他,傅卓恒伸手接過,目光卻緊盯著黎晚,緩緩道:“晚晚,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