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和親風波,嫁娶4(1 / 2)

出得花滿樓,樓外雖車水馬龍,繁華熱鬨,但因著天氣驟冷,嵐桃花的心也跟著冷了一分。

小花跟在她身後,伸手裹了裹身上的棉襖,問:“小姐怎未將小黑公子與醫怪前輩他們接回相府?”

方才自家小姐吩咐她在花滿樓三樓的廂房外等候,待她好不容易等得自家小姐自那廂房出來,但她卻是直往樓下出了花滿樓大門,絲毫未有要在這樓中領走小黑與醫怪等人之意。

她不免心生錯愕,難不成自家小姐這一進去,竟連醫怪他們之事都忘了提?

另外,不得不說,雖在相府中見過這花滿樓老鴇幾次,也時常聽聞花滿樓大名,往昔那小白經常在她麵前提花滿樓如何如何,惹她羨慕,但今日親自跟著自家小姐一來,倒是覺得這花滿樓中的男男女女,著實駭人,那種淫逸的場麵,酥骨的喘息,令她自從踏入這花滿樓開始,臉上的局促和紅暈一直沒散過。

“他們不回相府難得不好?還可為相府省幾粒米呢!”嵐桃花沒正麵回答,僅是興致闌珊的道。

說著,視線朝周圍掃了掃,隻見周圍人往如雲,行駛的馬車也是不少,隻不過,卻是未有蕭妖孽的馬車,更未見著蕭妖孽那張笑盈盈的臉。

嗬,不是說來花滿樓尋她?眼見這天色將要暗下,他卻是還未出現,難不成,又食言了?

想著,嵐桃花便勾唇一笑,眉眼裡儘是深邃與嗤諷。

剛行至花街儘頭,冷風更甚。

嵐桃花也學著小花的樣攏了攏寬鬆的衣襟,足下步子自然而然的向左轉至另一條街道,小花緊跟在她身後,仿佛冷得有些哆嗦,牙齒打顫的聲音竟連她都聽到了。

“今年這寒意倒是來得突然,看來得讓老管家打點今年的新衣了。你說每人兩套毛絨避寒的襖子,外加兩條加厚的棉褲,可好?”她朝小花望了一眼,道。

小花哆嗦著,小臉冷得慘白慘白的臉上浮出一絲喜色,頗有幾分感激涕零的道:“小姐待我們真好。”說著,眼眶隱隱紅了些:“外麵這些人皆道小姐是非,誤傳小姐名聲,可是他們卻不知,小姐是這世上最心好的人了。”

心好?

嵐桃花怔了怔,暗自琢磨著這兩個字,最後咧嘴朝小花道:“也隻有你才會覺得你小姐我是好人!”

果真是傻子啊!

她嵐桃花可不是什麼好人,她在這京都名聲太大,卻皆是差評,在眾人眼中,她絕對不是好人,當然,她也沒興趣當好人。

以前,她那老爹立誌做忠臣,她便立誌做君國的‘鼴鼠’,掏空這君國的銀兩,而如今,她那老爹也被說服反叛,那她,自然更要肆無忌憚的舉著旗子反了。

是以,無論是鼴鼠還是反賊,她嵐桃花,皆與‘好人’二字沾不上邊。

一路冒著冷風行來,待快至相府大門時,一抹黑色人影擋住了嵐桃花的去路。

幸得嵐桃花駐足得快,要不然,大有撞著麵前這攔路人之勢。

“嵐姑娘!。”嵐桃花腳跟剛穩住,前方傳來一道略微低沉的嗓音。

嵐桃花抬眸朝麵前之人一望,隻見此人一身黑袍,但麵色卻是甚為憂慮,眸底也盈滿焦灼之意。

她按捺神色,淺笑一聲:“喲,這不是正春風得意的瑞國祈王爺身邊的鬱竹麼。”

停在嵐桃花身後的小花一聞‘祈王爺’三字,神經當即一緊,不由蹭到嵐桃花身前擋住她,朝鬱竹道:“喂,你攔住我家小姐去路做何!前麵可就是相府了,你可彆亂來。”

如今祈王爺也算得上是自家小姐的負心漢了,如今自家小姐好不容易要嫁給蕭世子了,萬一這祈王爺抽風差這黑袍男子對自家小姐不利,那可不妙。

見小花護住心切,嵐桃花倒是將她拉至身邊,待小花錯愕望她時,她朝她道:“當真是有勞小花這般護主了,不過,你擋住小姐我的視線了。”

這話語氣倒是有些痞兮兮的,小花怔了怔,頓時委屈了。

她好不容易想護主一番,結果自家小姐卻說她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可委實傷心,自家小姐可有明白究竟是她自己的命重要,還是視線重要!

剛一想到這兒,她突然一個激靈,難不成,自家小姐瞧上麵前這黑袍男子了?

刹那,她忙將視線落在黑袍男子身上打量,眼都抽了幾下,這男子的容貌,比蕭世子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啊!

“說吧,什麼事!”這廂的嵐桃花倒是未再理會小花,僅是將目光意味深長的朝鬱竹投來,淡問。

鬱竹默了片刻,才低低沉沉的道:“請嵐姑娘去質子府看看主子。”

嵐桃花輕笑一聲,就如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麵上與雙眼裡儘是難以壓製的光澤。

“讓我去看看你家主子?祈王爺?”她笑問,嗓音微微挑高,帶著幾許諷刺。

鬱竹臉色變了變,但仍是卑謙的站在嵐桃花麵前,態度堅持,“主子昨夜便感染風寒,大疾,一直昏迷不醒,今日禦醫來也素手無策。今日午時之際,主子便醒來了,但精神消靡,連我喂入他嘴裡的湯藥也全溢了出來,飲之不進,還望嵐姑娘去質子府一趟,看看主子,與主子說說話,興許主子便能喝下藥了。”

嵐桃花臉色微冷,嗤笑道:“你當我是濟世菩薩不成?你家主子害了病,飲不下藥,關我何事?與其低聲下氣的在這裡求我,還不如回去勸勸你家那主子,又或是入宮將那三公主請來喂他喝藥,他興許一高興,自然就喝下了。”

說著,眸光朝小花落去:“走!這外麵風大,忒冷,還是快些回相府好。”

笑話,鳳黎淵要死要活關他何事?這鬱竹來求她,無疑是給了她一巴掌,也順勢給了鳳黎淵難堪。

她與鳳黎淵,可是早斷情絕義了呢,想必,那臥病在床的鳳黎淵若是知曉鬱竹來求她嵐桃花,怕是要氣得自床上蹦躂起來。

小花應了一聲,忙與嵐桃花繞過鬱竹前行。

鬱竹卻是不死心,幾步上前再度擋在了嵐桃花麵前。

嵐桃花駐足下來,麵上頓時有些不耐煩:“你若是再擋,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鬱竹道:“嵐姑娘,那日主子與你說的話,並非真意,主子是有苦衷的。”

“苦衷?”嵐桃花勾唇冷笑:“為了瑞國江山?為了兩國言和?所以與我嵐桃花一刀兩斷,轉而巴結上了當朝三公主?”

鬱竹無言以對,隻道:“主子生來便心係瑞國,他此舉,也甚是無奈,還望嵐姑娘體恤。隻要嵐姑娘相信主子,等主子一些時日,不久後,一切真相自會大白!”

蠢輩才會等呢!嗬!

如今這局勢風起雲湧,正是各家暗自爭鬥之際,她嵐桃花自然是得親手謀劃,若是再相信鳳黎淵,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家主子有何謀劃,我沒興趣知曉!有什麼所謂的真相,我也沒興趣了解。”說完,又要踏步繞開他。

鬱竹隨著她的步子移動,再度擋在她麵前,嗓音也比方才急了一分,甚至破天荒的染了一絲祈求:“便是不為這些,但看在以前嵐姑娘與主子相處的份兒上,還望嵐姑娘便隨我去質子府一趟吧!”

嵐桃花臉色驟然一沉。

小花瞅了一眼她的臉色,也不知哪裡來的底氣,竟是上前幾步伸手朝鬱竹一推,凶道:“我家小姐不想去便不去,你還攔著乾嘛!你家主子忒壞,棄了我家小姐,馬上就去討好三公主了,像你家主子那般陽奉陰違之人,我家小姐才不稀罕,誰願意去看他誰去,你可彆再糾纏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可要出嫁了呢,豈能與你家主子再接觸!”

小花一腔話說得倒是酣暢,說著說著,她氣勢高漲,撩起袖子儼然一副要打人的樣:“我說你家主子這時候讓你來,莫不是預計著壞我家小姐的名聲,企圖讓蕭世子覺得我家小姐與你家主子舊情未斷,從而毀了婚?”

一說到這兒,小花似是篤定這話似的,麵上一怒,拳頭嗖然朝鬱竹落去:“好黑的心,我現在砸不到你家主子,先砸死你這幫手!”

嵐桃花驚了一下,眼角也抽了抽。

小花曆來是她身邊的話嘮,性子直,心底也藏不住話,但她卻是膽小怕事,如今竟會突然這般彪悍,著實令嵐桃花也怔了怔。

鬱竹好歹也是習武之人,小花朝他掄來的拳頭,自然被他輕而易舉的躲開了。

小花氣急,又要舉著拳頭上前,卻被嵐桃花嗬止。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氣衝衝的,毫無諧和之感。

嵐桃花挑眉朝鬱竹望去,笑道:“回去吧!你家主子喝不下藥,著實不該來找我!今兒便是你強行將我請去,我興許並不會勸他喝藥,萬一我忍不住對他落井下石的諷刺一番,豈不是弄巧成拙?”

說完,再度踏步往前繞開了他。

此番,他未再跟來阻擋她的前路,嵐桃花走得倒是通常,小花也跟在她身後,有些不甘心的罵罵咧咧著。

待走得遠了,嵐桃花以為身後的鬱竹也離開了,哪知這念頭剛一閃過,卻聞得鬱竹那低沉複雜的嗓音飄來:“主子今兒的精神真的不好,也喝不下藥,他身子本就不好,此番大病,對他無疑是損害極大。嵐姑娘若是真有幾分念舊情,便來探望一番。鬱竹將會一直在質子府恭候嵐姑娘。”

“你要候著便候著吧!我家小姐才不會去!”小花聽不慣,扭頭氣哄哄的回了一句。

嵐桃花則是沒回頭,也沒吱聲,眸中僅有一絲複雜漫過,隨即便被嗤笑與深邃替代。

回得相府,嵐桃花招來老管家,吩咐其給相府中的小廝婢女通通置辦兩套毛絨避寒的襖子與兩條加厚的棉褲,並吩咐其所用的銀兩不用在相府支,直接去桃花軒拿便可。

老管家怔了怔,麵露幾絲愕然,隨即領命去了。

舉報本章錯誤( 無需登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