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翊點點頭,忙拉著她快步走去。
赫連翊和佟若雨匆忙趕回皇宮。
看見帶著侍衛奔走的童思伽,赫連翊忙吆喝一聲:“童將軍!”
童思伽轉過目光來,揮手讓侍衛繼續前進,自己迎上去。
佟若雨下意識垂下眼眸不看他。
赫連翊急切問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三皇子妃和徐日揚呢?”
童思伽搖搖頭稍帶憂慮說道:“我也是剛剛被召進宮,不太清楚,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三皇子妃和徐日揚,否則,恐怕會有大事。”
“嗯,你去忙吧。”赫連翊緊接著說道。
童思伽點點頭快步走去。
“哎!”佟若雨連忙喊住他。
童思伽愣了愣,扭頭看向她,
佟若雨抿了抿唇,急切提醒:“三皇子妃懷有身孕,千萬別讓她動了胎氣!蓉兒出事,徐日揚情緒也不穩,切莫逼得他們太急!”
“我知道了。”童思伽輕作點頭輕聲。
“童統領!”隨後跑來的侍衛急切叫喊。
童思伽他們扭頭看去。
侍衛氣喘籲籲跑上來單膝跪下說道:“拜見翊王、翊王妃、童統領,已經找到三皇子妃了,在彤梅園後麵的假山處。”
另一邊
“滾開!退後!統統退後!”蓉兒用手中的簪子指著自己的肚子,喘著大氣淩厲叱喝,鼓紅的雙眼泛著寒戾的厲色。
包圍他倆的侍衛戰戰兢兢且進且退,不敢貿貿然衝上去。
護在她身旁的徐日揚憂急低念:“蓉兒小心點,你別傷了自己。我是逃不了的了,你還是回去吧。無謂為了我放棄自己的前途。”
“前途?我哪有什麼前途?”蓉兒含著淚哽咽低念,“我已經害你死了一次,不能再害你含冤受屈。”
閔貴妃隨即神色匆忙帶人過來。
看見蓉兒還用簪子向著腹中胎兒,閔貴妃心頭驚顫了一下,舌頭打結叫喊:“你……你……你趕緊放下簪子……本宮答應你,饒了他!饒了他!”
蓉兒鼓起厲目搖搖頭,不以為然盯著她說道:“你若真心饒了他,怎麼還會派侍衛一直追捕?”
她哽咽了一下輕聲低念:“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你留著我,隻不過是為了腹中的胎兒,一旦我把孩子生下來,你就會把我處死!你逼迫我,我可以忍受,為什麼還要咄咄逼人加害日揚大哥?分明就是你兒子的錯!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閉嘴!”閔貴妃淩厲叱喝一聲。
她陰下眼眸冷聲警告:“你這賤人既然把臉皮撕破了,那就別怪本宮心狠手辣!如果你敢傷害我的孫兒半分,本宮一定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斥罷,她又睨向徐日揚厲聲警告:“你這狗奴才害我兒,本宮斷斷不能讓你有好日子過!流沙那賤人能救你一次,她還能救你第二次嗎?她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江,沒有人再來救你們!”
沉了沉怒氣,她緊盯著他倆冷聲說道:“別以為這樣就能要挾本宮,沒有孩子就沒有孩子,過繼一個就是了。本宮這就讓你們飽嘗比本宮痛失孫兒更慘痛百倍的痛楚!來人……”
“貴妃無非就想殺我泄憤罷了!日揚這就自行了斷,你饒了蓉兒!”話音未落,徐日揚就抽起利劍往自己的脖子抹去。
“日揚大哥!”蓉兒驚喊一聲扭頭看去。
“砰!”的一聲不知什麼東西橫飛過來。
徐日揚手中的利劍掉了出去,整個人離地而起重重摔落地上。
“日揚大哥……”蓉兒再次驚喊一聲向他跑去。
她扶起徐日揚,忙扭頭看去,看見從侍衛後麵走來的佟若雨和赫連翊,仿佛抓到救命草一般,盈在眼眶的委屈淚水一下子流瀉出來。
佟若雨睨向稍顯驚愕的閔貴妃,繼而勾起一抹輕淡的笑弧冷聲說道:“貴妃怎麼知道我泥菩薩過江呢?莫非是你特意給我設了什麼陷阱不成?”
“猜猜罷了。”閔貴妃收回驚訝的眸色,又帶有幾分輕蔑冷聲道,“你的狗奴才gou引本宮的媳婦,你說,該怎麼處置?”
佟若雨扭頭看向徐日揚淡若問道:“你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徐日揚忙爬起來說:“我突然接到消息,說蓉兒出事了,所以就迫不及待趕過去,才剛到那裡就被抓起來了。”
“對!”蓉兒迫不及待點點頭說,“我被騙到禦花園,還沒跟日揚大哥說上話,就有大批奴才衝出來說日揚大哥gou引我。”
她又怒指閔貴妃哭訴:“是她!一定是她設計陷害日揚大哥的!”
“胡說八道。”閔貴妃冷冷盯著她警告,“誣蔑本宮是死罪,就算你身懷皇家血脈也難逃罪責!”
她又睨向徐日揚不悅責備:“就算三皇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什麼時候需要你這賤奴來過問?”
蓉兒忙跪下來淚眼婆娑看著佟若雨哀求:“流沙,蓉兒死不足惜,求你救日揚大哥,求你救救他!”
赫連翊沈厲的目光掃視了一圈.
太子妃剛出事,宮裡又發生這樣的事情,恐怕是有人早有預謀的,閔貴妃脫不了乾係.
而且,憑她那一句“她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江”就知道此事跟她有莫大關係。
赫連翊再把目光落到徐日揚身上問道:“是誰告訴你三皇子妃出事的?”
徐日揚撅起眉頭回想了一下說:“是一個太監。”
他又看向赫連翊急切說道:“如果再見到他,我一定能認出來的!”
赫連翊輕作點頭,流轉眼眸睨向身後的侍衛,冷聲說道:“立即把宮裡的太監全部召集過來。”
蓉兒眸色輕蹙,忙低下頭去.
閔貴妃冷哼一聲,盯著赫連翊不悅責備:“翊王,後宮什麼時候輪到你當家做主呢?後宮的太監是為陛下服務的,豈能由你肆意乾擾?”
赫連翊聳聳肩不以為然反駁:“貴妃都搬動皇宮內外的侍衛了,又何必在乎區區太監呢?本王是奉陛下和太子殿下之命進宮處理這件事,這件事涉及三皇子妃的清譽、貴妃您的清白還有流沙護法的清白,本王務必徹查清楚。貴妃刻意阻撓,難不成心虛嗎?”
閔貴妃努了努嘴剜了他一眼,冷厲拂袖側過身去不悅說道:“翊王無須在這似是而非地危言聳聽。”
她又稍稍提聲吆喝:“來人,把宮中所有的太監召集過來。”
“不必了。”人群後突然傳來赫連禎的聲音.
眾人愣了一下扭頭看去。
隨後看見赫連禎帶著一群人走來。
赫連翊跟佟若雨迷惑對看一眼。
“拜見太子殿下!”在場的侍衛太監宮女忙跪下來宣喊。
“平身。”赫連禎淡若道了句。
身後的侍衛忙推著一個臉色煞白的女子上前來。
赫連禎再睨向稍有幾分愕然的閔貴妃冷聲責問:“閔貴妃,你跟這賤婢有什麼關係?”
閔貴妃垂下眼眸,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子。
她認得這個人是太子妃身邊的侍女青桐。
佟若雨也認得她,就是這個人進宮來通知她跟太子妃見麵的。
閔貴妃眼露輕蔑之色,嘴角冷俏說道:“這不是太子妃身邊的人嗎?跟本宮會有什麼關係?”
赫連禎一腳把青桐踹倒在地上,再厲聲叱喝:“說,是不是閔貴妃指使你的?”
跌倒在地的青桐顧不得疼痛,又忙爬起來使勁磕了幾個響頭兢兢戰戰說道:“奴婢被迫的!是閔貴妃!閔貴妃脅迫奴婢!是她脅迫奴婢以太子妃的名義把流沙姑娘騙出宮去到水雲居。”
閔貴妃眸色一怔,指尖微顫,很快壓製住自己的情緒,心裡咒罵一頓成事不足的太子妃,睨向青桐厲聲責備:“胡說八道,信不信本宮撕難你的嘴!”
“我沒有胡說!”青桐激動仰起頭來看向閔貴妃指責,“前些日子你故意讓太子妃看到太子和流沙姑娘在禦花園的秋千架下的見麵,讓太子妃心生妒意,還假造聖旨欺騙太子妃,讓她以為太子要廢太子妃!”
赫連翊和佟若雨的目光下意識落到站在赫連禎身後的太監手裡的聖旨上。
兩人對看一眼又沉默不語。
“本宮什麼時候假造聖旨?”閔貴妃淩厲斥責。
青桐忙指向閔貴妃身後的宮女悻悻說道:“悠瑾!是她讓我偷取太子的印章的!是她指使我偷取太子的印章!”
“……”閔貴妃稍顯納悶地愣了一下。
佟若雨忙放眼看去。
她還認得這個悠瑾,當日她連通琉璃坊的人出賣飛天舞坊的情報。
沒想到她現在竟然到了閔貴妃的身邊,或者是閔貴妃看重他能對付飛天舞坊的緣故吧?
悠瑾臉色鐵青膝蓋一軟頓時撲通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看向赫連禎求饒:“太子殿下饒命!太子殿下饒命!奴婢隻是聽從閔貴妃的命令!奴婢身份卑微,不得不聽從閔貴妃的吩咐,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你這賤婢胡說八道什麼?”閔貴妃叱喝一聲,隨即一個巴掌落到悠瑾的臉上。
“啊……”悠瑾痛喊一聲跌倒在地上,捂著火辣辣的臉含淚哭道,“奴婢沒有胡說。你故意在聖旨上說,要廢太子妃立流沙姑娘為太子妃,目的就是要挑起太妃的嫉恨之心,和挑起太子和翊王的矛盾!奴婢沒有胡說!”
“你還敢胡說八道!”閔貴妃氣急敗壞責備一聲,又揚起巴掌向她甩去。
赫連翊急步過去摁住她的手冷聲說道:“閔貴妃,大家都在看著,請注意自己的行為。”
赫連禎的眸底旋即閃過一絲複雜的冷厲鋒芒。
他隨即奪過太監手上的聖旨扔到地上,冷厲叱喝:“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
“什麼人證物證?”閔貴妃慍悶低念了聲。
太監忙上前來撿起聖旨,送到她的跟前。
閔貴妃打開聖旨一看,微吃一驚。
她隨手將聖旨扔到地上冷聲說:“這聖旨或者是有人偽造的吧,但太子是否中意,這可拿捏不準了。反正,與本宮沒有任何乾係。”
青桐又忙爬到赫連禎腳下,使勁拉扯他的褲腳哀求:“太子饒了奴婢!閔貴妃以奴婢家人性命相要挾,奴婢才迫於無奈,奴婢真不知道那藥會害了太子妃!閔貴妃說那藥隻能讓太子妃小產,奴婢沒想到會是這樣!”
閔貴妃咬了咬牙厲聲叱喝:“閉嘴!”
悠瑾又迫不及待仰起頭說道:“閔貴妃故意毒殺太子妃嫁禍流沙姑娘!剩餘的毒藥還在奴婢那裡,奴婢怕東窗事發被查出來,所以把毒藥藏在了閔貴妃的梳妝盒裡!”
“你胡說什麼?”閔貴妃滿臉愕然和激憤叱喝。
“啪!”淩厲的巴掌聲揚空而起。
“……”在場的人猛然吃了一驚。
侍衛宮女太監慌怯之下跪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閔貴妃捂著臉上痛得沒有知覺的五指印,嘴角的血跡緩緩流瀉出來。
她緊盯著赫連禎不悅責備:“你憑什麼打本宮……”
話音未落,赫連禎已經快如旋風蹲下來,揪起閔貴妃的衣襟,揚起嗜血的鋒芒淩厲叱喝:“本太子為什麼不能打你?你害死鈺敏,殺了你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