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跟自己很像。
“她爸爸是在獄中死的,林氏一個小員工,替上麵人跑腿,來探監,過程中卻私自帶了手機,讓蘇米遠端能看到她爸爸。她爸爸似乎知道女兒因為自己,受到了某些威脅,當即就撞牆死了。蘇米在那頭看到這一幕,受到了刺激,直接到局子裡舉報林氏集團的種種惡行,蘇米出局子以後,回家的路上被大卡車碾了。”
鶴蘭補了一句:“車是林氏集團子公司的車。”
“這些事情絕對另有隱情,這不可能是哥哥做派。”
一旁有小警員插話:“也沒人說是你哥的做派啊。”
警長阻止小警員,看向林鴉鴉:“你覺得,像是誰的做派?”
她腦海中劃過一些不擇手段的高層麵孔,但想起哥哥和他們關係匪淺,當下搖了搖頭。
她也不知道林訊參與了幾分,高層那些人又慫恿了幾分,如果這個案件讓它自然接受審判,或許哥哥還能摘得清楚一點,如今自己“信口雌黃”,沒準會影響後麵的局勢。
警長審過多少犯人?沒人比他更能看出這些細節。他當下說:“如果你能提供嫌疑人,我們有獎的。對你也有好處。”
這是要放出誘餌了。
林鴉鴉看了鶴蘭一眼,鶴蘭沒有作回應,眼睛看向彆處,微微眯了一下。
“好。”林鴉鴉果斷說了幾個名字,“這幾個人,你們重點查一下就好,這幾天我潛伏……不,是任職的時候,留意到的,我常看到他們對林訊說些引導性的指令,哥哥在他們麵前也低著頭,粗氣不敢喘。”
警長深深看了鶴蘭一眼,又回頭朝小警員說:“你們幾個守著,那邊的幾個,跟著我出去一趟。”
警長這是要審審林鴉鴉剛剛報出的那幾個名字了。
鶴蘭看了眼旁邊的小警員,小警員看起來比他們的警長還有認真負責許多,身上沒有一點油滑氣,小警員拿著紙筆,全程記下林鴉鴉和鶴蘭的談話。
雖然對講機會錄音,但小警員也很負責,一點都不覺得多此一舉。
鶴蘭繼續問林鴉鴉:“你一開始說的證人是誰?”
“你說蘇米嗎?”
“另一個,你在前麵說的。”
林鴉鴉抬眸,很想全部說出,但又怕其中水太深,證人還沒給她佐證呢,就死於非命。
鶴蘭安撫的看了她一眼:“你對我說,我一定保護他的安全,並且……”
鶴蘭看了小警員一眼,“我手下的人,不會讓任何局子裡的奸細,把不該傳的消息傳出去。”
這句話像在對記筆錄的小警員說,卻也在對四周每一個警員說。
警員紛紛脊背一僵,有些人開始不悅了,卻被知道鶴蘭背景的人按了下去。
林鴉鴉低聲說出“金博”的名字,順道報了一下金博的公司,以及怎麼找到他。
雖然聲音很小,但對講機的聲音自帶放大功能,周圍許多守在這兒的警員都能聽見。
鶴蘭餘光瞟了周圍的人一眼,很沉穩的對林鴉鴉保證:“我會將她安全帶來法庭,不久後,會有一場專門為你而開的庭審。你等著就好。”
鶴蘭他肩寬臀窄,站起身來的姿態,隱隱散發著魅力,他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沉穩、多謀。還有著同齡人中佼佼的容貌、智謀。
他的能力,即使與同階層的人比,也是更勝一籌。
這樣的鶴蘭,林鴉鴉恍然間意識到,為什麼他能收獲那麼多迷妹的芳心了。
…………
即使有了鶴蘭這層保障,林鴉鴉在獄中這些天,依舊不敢大意,尤其是知道蘇米父女已經死於非命後,她更擔心自己的安危。
小心謹慎的過了很多天,等來的不是法庭開審,而是又有人要見她。
隻不過,這次她見的人,更出乎意料。
…………
一個日出東方的上午,朝霞才剛露出頭角,不辭辛勞的警員就打開了關著她的門,並且不發一言的,直接將戴著鎖鏈的她帶出監獄。
“喂……什麼情況?”林鴉鴉整個人都是懵的,如果不是她警覺性高,在這些人還沒進來時,就已經醒了,這才有了些準備。不然的話,她恐怕要閉著眼睛,在睡夢中被這些粗魯的莽漢拖走了。
“有人要見你。”有人很敷衍的回答她。更多注意力依舊在拖她走這件事情上——為了省時間,說話的功夫都是寶貴的。
林鴉鴉想說什麼,卻找不著詞,啞然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她一臉懵道:“去對講室裡見啊,這是……拖我到哪裡去?”
要不是大庭廣眾之下不好暴露身手,她真要忍不住脫離這些人的擺弄了。
警員很無語的眼神看著她,說:“是個重症患者,一級傷殘躺在重症監護室,吊著一口氣呢。”
林鴉鴉晃了晃神,心在猛烈的跳動,“躺在病床的人是誰?”
“你關心是哪個。見了不就知道了。”警員很敷衍的回答林鴉鴉這個話多的囚犯。
林鴉鴉有些哭音,心裡更是難受非常,她滿是悲痛的猜測:“不會是我哥吧!他這麼慘!”
她幾乎要大哭出來,十多年的相處,那親情不是蓋的。
警員滿麵黑線的看著她:“彆哭了!”
林鴉鴉止住了哭音,卻忍不住顫動,喉管裡的顫聲更是本能的一聲接一聲。
警員都聽煩了,恰好其中有個警員,是前不久聽過鶴蘭和林鴉鴉談話的。他對林鴉鴉說:“是蘇米,她其實沒死。”
林鴉鴉眨了眨眼睛,差點沒回過神。所以鶴蘭騙她?
近期被至親欺騙,導致她對欺騙格外敏感。
警員看出了她的疑惑,反正等一會兒她全都會知道,現在跟她解釋一下也沒什麼。於是警員就把來龍去脈給她說:
“之前都以為卡車碾了肯定就死了。誰知道放重症監護室搶救幾天,還真活了。不過……大約隻是撐著一口氣吧……”
警員的話帶了些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