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不想死(2 / 2)

林鴉鴉鶴蘭 餘香 4472 字 9個月前

此刻,林鴉鴉用的真容,雖牢獄之災讓她不再風華絕代,但她不同於人的氣質,依舊吸引著他。

鶴蘭內心是忸怩的,坐在林鴉鴉身旁,是為陪她,他知道一個人在空蕩蕩的監獄關那麼些時間,是多大的精神折磨,他就想多陪陪她。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鶴蘭不發一言。林鴉鴉沉著臉,心思根本不在警車裡,更無心去關注鶴蘭的種種小細節。

她問:“我哥他……最近有沒有什麼狀況?”

鶴蘭愣了一下,麵色徒然蒼白了很多,他動了動嘴唇,沒猶豫很久,還是決定如實告訴她。他有些僵硬的說:“其他人都改成了短期監禁,隻有你哥哥——林訊,目前是終身監禁。”

林鴉鴉一愣,雙目睜大,感到意外萬分,卻又在情理之中。

蘇米既然已經給她打過預防針,她就知道林訊目前肯定不太好。

但活著,已經很好了。

林鴉鴉不知自己該喜該悲,喜的是林訊沒有如最差的設想那般死於非命,悲的是對那麼一個年紀輕輕、至高好遠的少年郎來說,失去這一輩子的自由太過殘忍。

“不過這隻是目前的,”鶴蘭看出林鴉鴉的心情,寬慰她說,“後麵也許還能翻了案,這個案子目前……牽扯的人太多,還有好多人都沒查出來,被抓的都是林氏集團的人,但明眼人都知道,一群生意人根本做不到偷天換日,把那麼大批量的毒氣,藏匿於各個角落。這其中的涉事人,恐怕牽扯很深,很難抓到,但那也隻是難,不是不可能。”

林鴉鴉歎了口氣,她又何嘗不知道有那麼一線生機?但史書上那些落網的,沒有十年八載都難以水落石出,十年八載?這對於一個少年郎來說,早已錯過了黃金歲月。

林鴉鴉點了點頭,很是勉強,她垂著頭,腦袋耷拉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先把自己的罪名摘乾淨再說,現在新聞發酵,毒氣的內幕恐怕要引起世界的注意,再往後發酵,你就難以脫身了。”鶴蘭說起了一個很現實,也很刻不容緩的事情。

林鴉鴉愈發感到問題迫在眉睫,不光她自己,哥哥的處境又何嘗不是呢?

世界都知道林氏集團醜聞的時候,哥哥的顏麵又將在哪裡。

“你……”鶴蘭猶豫著,想要不要把另一個事情講給她聽。

林鴉鴉看向他,“你說,我受得住。”

她能看懂鶴蘭的顧忌,她此刻方才發現,鶴蘭看起來五大三粗,實際上心思格外細膩,還懂得照顧女孩子的情緒。不像菩提,有時候還故意氣她……這個時候為什麼要想起菩提呢?

林鴉鴉晃了晃腦袋,把菩提晃出自己的腦海。

鶴蘭吸了口氣,打算一咕嚕把事情告訴她:“林訊宅邸的附近,挖了一出地下室。他的住宅被搜查的時候,地下室也被警方發現了。那裡邊關著兩個人……”

鶴蘭忍不住看了林鴉鴉一眼,像在看她到底能不能接受。

卻發現她 的眸子裡沒有任何詫異,甚至在聽到“地下室”三個字的時候,眼神中還透著一股了然。

“你難道知道?”鶴蘭忍不住問。

林鴉鴉點了點頭,緩緩說:“我看見了,不過,那不能怪到哥哥頭上,是他們罪有應得。”

“那個人可是你的媽媽呀?”鶴蘭眼神裡多了些震驚。

“那又怎樣。”林鴉鴉涼薄的說。她看起來不想再談這件事,避開眼睛,也不再看鶴蘭的方向。

鶴蘭忍了忍,終於不再跟林鴉鴉繼續這個話題。

鶴蘭的母親是個溫柔賢惠的女人,跟林訊的媽媽是同一款貴婦人,但鶴蘭的母親身體健康,夫妻恩愛,沒有林訊他母親的人生波折。

鶴蘭是溫室養出的霸王花,天性驕縱,孤傲,不可一世,但經過後天的磨礪——年少時就被送去大山,在序老身邊長大,一邊被訓練,一邊參與組織的任務。

等到鶴蘭再出山的時候,他可以玩世不恭的跟個公子哥一樣,也可以在辦正事的時候沉穩內斂的跟個老油條似的。

所以,多變的鶴蘭遇上林鴉鴉的時候,才可以有那麼多麵——

初始時鶴蘭玩世不恭,在宴會上對林鴉鴉提出刁鑽的問題,後來在清零營又偏袒她。等林鴉鴉出山後,他也有心照顧她。

這一切的一切,他對林鴉鴉的所有不同,都是因為在很久以前,他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曾經隨著母親去過林府,見過青澀時期的林鴉鴉,這是他對她所有偏愛的來源。

…………

這樣冷漠的林鴉鴉,是鶴蘭沒有見過的,他需要一點時間來緩一緩。在他的認知裡,他不會對自己的母親那麼冷酷無情,如果有人敢那麼對他母親,他一定……

鶴蘭看了林鴉鴉一眼,卻見她目光裡依舊滿是麻木。麻木得……似乎有一點讓人心疼。

是那麼脆弱而不堪一擊的麻木……她的眼睛裡不單單是冷血,還有著很多對現實的無力。

難道……曾經發生過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才導致林鴉鴉母女的關係,這麼破裂?

鶴蘭知道,這些不是此刻的自己該關心的。

他甩了甩腦袋,強自將這雜亂的思緒從腦海抽離。

他看向林鴉鴉,很客觀的說:“你得認清一個事實,不管你對地下室被關的人,是什麼看法,但這……是被警方發現的,林訊現在還涉嫌侵害他人人身安全,乾涉他人的人身自由。這些條條理理,加上林氏集團那些破事,都夠他加刑的了。”

林鴉鴉的目光更加灰暗了。

她 的眼睛裡晶瑩著一汪淚水,但這悲傷又被她死死的卡住。她沒有讓淚水洶湧,隻是讓他們停留在眼眶的深處。

鶴蘭心中一動,更加升起不忍,他剛剛想的忘形,竟然忘了看身旁這女孩的表情。

這下糟了,把人家弄哭了,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哄。

不過萬幸的是,林鴉鴉根本不是個需要人哄的女孩。

她注意到鶴蘭在看自己,她撇開腦袋不再看鶴蘭,隻留了個後腦勺給鶴蘭。

林鴉鴉望著窗外,倔強的對鶴蘭說:“謝謝你幫我,剩下的事情我會解決,你隻需給我助力一把。”

她說的很清楚了,她現在隻需要一個跳板,借助鶴蘭讓她出獄,剩下的事情,她出去之後自己能解決。

這話實則是在撇清她與鶴蘭的關係,這麼客觀的口吻,更像隻是單純對一個盟友說——同一個組織的臨時盟友。

鶴蘭歎了口氣,似乎明白自己一定是說錯了什麼話,傷到了這個女孩。他獨自內疚去了。

…………

開車的警員不耐的往後看了一眼:“你們這一個陣營的,還能吵起來?”

後麵的氣氛那麼詭異,誰能猜不到他們鬨矛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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