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人中了那毒,彆人順藤摸瓜找到朱醫生頭上來。正巧我和朱醫生還有合作呢,我們公司涉嫌的含毒產品,有一些朱醫生也過了手的。我能不擔心麼?”陸非明說。
“說正事吧,這些都是你的事情,和我沒關係。”林鴉鴉說,“我隻想要我哥出獄,至於想什麼辦法,就是你的事情了。如果今天我沒有看見我哥出獄,嗬嗬。”
林鴉鴉看著陸非明笑,“感情牌對我沒用,我很現實的。我怎麼把蘇夯帶來的,就會怎麼把他帶走,你猜猜我有沒有這個實力。”
他龐大的身軀從沙發上站起,他緩慢的走到林鴉鴉跟前,抬起雙手……
林鴉鴉往後一縮,並沒有迎來預料中的挨揍 。
陸非明雙手高抬輕落,搭在林鴉鴉的雙肩,拍了拍,“對舅舅這麼無情啊?”
他嘴角的笑容邪妄,“舅舅都跟你講了,你舅舅我,處境多麼艱難,你竟還要帶走蘇夯。”
林鴉鴉迎視他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舅舅,我如果斬不斷親情羈絆,就不會曝光林氏集團的黑料,但凡我多一點感情,哥哥都不會被我送進監獄。”
他的身軀高大,越發襯得林鴉鴉嬌小玲瓏。
他附身在她跟前,吐氣如蘭。“絕情的小丫頭,我真是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在他頭剛朝自己的臉移動時,她就已經反應快速的,將頭扭向一邊。
他的呼吸沒有落到她的臉頰,而是落到了耳畔。
耳畔細膩的茸毛激起一股熱浪。
林鴉鴉的視線落在地麵,落在他顫抖的腳尖上。
目光滑到陸非明的雙腿,她奇道:“你腿沒被打斷?”
他的腿立馬不抖了,雙目凶狠的看著她。
他一拳頭捶在她身後的牆,“林鴉鴉!”
以此來發泄自己的怒火。
他垂眸看她:“這樣挑釁我,真以為我不會對你怎樣?”
林鴉鴉輕笑,歪了歪腦袋,好整以暇看著他:“你想,但你不能。”
“你!”他因憤怒,而更加湊近了林鴉鴉,兩張臉離得太近了,仿佛稍不注意就能嘴對嘴。
陸非明眼裡,他們之間隔著長幼尊卑。他意識到舉止太親密,往後退了點。
林鴉鴉卻得寸進尺,她笑容擴大,一手撫上陸非明的耳朵,手捧上他的側臉,在他刮乾淨了胡子,卻仍有些紮手的臉頰,蹭了蹭。
“舅舅。”她溫聲喊。
她看出了陸非明的躲避,她就是故意要讓他心裡不踏實。
他被挑弄得有些羞惱,正準備推開林鴉鴉的時候,林鴉鴉手腕一扭,將捧著他臉的那隻手,往旁邊一推。
力道之大,根本不像個女孩,她手腕一扭的時候,給陸非明的衝擊,仿佛在擂台上被人摔了一跤。
他毫無準備,加上體虛,雙腿根本沒有恢複,他腿還是斷的,隻是他出於麵子上的考慮,才故意要在林鴉鴉麵前站起來。
他腿上沒有那個勁兒支撐,被林鴉鴉輕易就摔在地上。
他臉頰通紅,耳垂還帶著一絲血色。
林鴉鴉的手離開了他的臉,而他臉上霎時就顯露出鮮紅的指印。
足以可見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呼。”他倒在地上,喉嚨裡發出一聲生理本能的嗚咽。他更為羞惱,撐在地麵,以支撐身體的那隻手,緊握成拳。
陸非明抬頭,雙目有些猩紅的看著林鴉鴉。“好狠。”
林鴉鴉彎腰,纖細的身軀在衣服的勾勒下,隱約顯出玲瓏身段。
她笑的得意。頑劣的笑在她嘴角溢出,得逞的樣子有幾分小人得誌的模樣,倒不叫人生厭,而是將屬於這個年齡的靈動,展現得淋漓儘致。
林鴉鴉笑說:“不狠點,怎麼拿捏你?”
他反斥:“就這,你就覺得拿捏了我?”
他大笑出聲,笑聲肆意猖獗,卻忽的止住——
因為,林鴉鴉捏住了他的下顎。
他怒極,沒想到三番兩次被小輩輕薄。
他一隻手要去揮打林鴉鴉掐住他下顎的手,卻被林鴉鴉緊緊握住。
另一隻手也要去反抗,林鴉鴉大力的把他雙手都按住。
她就這麼放肆的,單手就把他的兩隻手,都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他掙紮無果,隻能看著她笑容愈發擴大。
她依舊有一隻手,按在他的下顎。
她手指撚來撚去,道了聲:“這不就拿捏住了嗎?”
她拍了拍少年的麵龐,說:“舅舅真是年輕啊,這生意上的事情,有了山窮水儘的時候,和不講信用肯定脫不了乾係。”
他昂頭,“如果含毒產品,被人從林氏集團查到了我陸氏公司,如果被查到陸氏才是主謀,你哥就會被減刑釋放。”
他眯著雙眸毫不服輸道:“如果查到了陸氏,我和老爺子,必定有一個要進去,你說會是誰呢?”
從前林鴉鴉不知道陸非明的存在,以為是外公犯下了錯誤,拿哥哥頂罪。如今知道了陸非明的存在,林鴉鴉隻一心希望陸非明早點落網。
林鴉鴉笑意冷淡了幾分,“把你送進去不就行了。”
“你以為老爺子失去了我,還會活嗎?”
她的笑容徹底消失,冰冷的看著他。
“含毒產品大量流入市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現在牽涉範圍之廣,夠判死刑了。”陸非明說,“我爸心臟不好,恐怕的死刑的日子剛定下來,他就要先我一步去了。”
“林訊是個孝順的孩子,世上的親人不多了。拋去一個無情的爸爸,一個不熟的親妹子,還有我這個幾乎沒接觸的舅舅。林訊啊,隻剩下一個自幼疼愛他的外公了。”陸非明說。
他甚至帶了些笑意,看著林鴉鴉,他麵上的神色,似乎在說:瞧,你不是也沒辦法嗎?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環環相扣到,你一環都揭不開。
陸非明才不管林鴉鴉多麼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