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處境,總算還是等來了力挽狂瀾的那一刻。
……………………
“嘀嘀嘀……”
耳邊,是醫院的機器在響。
那是救她命的聲音。
她躺在白色的病房,心裡淒涼的同時,還帶著一點安心。
身旁,是她的朋友。鶴蘭。
“為什麼是你。”她的聲音很平靜,很微弱。
鶴蘭沒心思和她爭,儘管心裡不舒服,可他依舊柔和的說:“你不希望是我嗎?”
“我以為,會是慕生。”她蒼白的臉色,說出了實話。
她的嗓子很乾,很啞。
“發生了什麼事?”她問
鶴蘭的心,忽然被揪起來一樣疼。
他笑了笑,“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你彆怕。”
他輕輕撫走林鴉鴉無意識而流落的淚珠。
林鴉鴉的肌膚本能的一顫。
她想起了那些不好的記憶。
那些……肮臟的觸碰。
“彆怕,我……沒有去太晚,沒有發生最後一步。”他不知道是用怎樣的語氣,才能讓自己平靜的說出這句話,來安慰林鴉鴉。
可明明,說出這個事實時,他自己的心都是疼的。
明明林鴉鴉已經經受了耐藥訓練,是大山培養出的傑出的間諜。可……怎麼還會被侵犯呢?
明明……不應該的。
鶴蘭的心比林鴉鴉還疼。
他比林鴉鴉更清楚,當時的畫麵是什麼樣子。
兩個光溜溜的身體,就那麼赤條的一趟一趴,把那純白的被單弄得那麼淩亂。
還好,沒有發生最後一步。
可,隻是沒有發生最後一步罷了。
箭在弦上而沒有發。可除了這最後一步,什麼都發生了。
他自己親眼目睹那一幕,都無法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何況是身處其境的她呢?
那麼高潔的她,怎麼接受得了這個事實。
鶴蘭的臉色很不好看。
林鴉鴉平靜的看著。
這麼安安靜靜的樣子,鶴蘭很少見她這樣。
可她越是安靜,他越不放心。
林鴉鴉隻是看著他。
“鶴蘭,你都告訴我吧。我想知道。”
鶴蘭撐起一個笑容。“我沒有騙你,不信,你自己感受一下,有哪裡痛嗎?沒有吧?我想在大山的時候,你應該也學習過這種男女之事,你知道有過那種經曆之後,身體會有什麼反應。”
想到這件事,她會犯惡心。
可她依舊仔細的回憶了一遍,自己,下麵的確沒有撕裂一樣的疼。
和大山教的不一樣。
她勉強放心。
“看來,沒有發生最後一步。”
這是林鴉鴉睜眼之後,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看到她這麼頑強而脆弱的笑容,鶴蘭的心更是痛的無法呼吸。
他恨,恨那些促成這一切的人。
林鴉鴉本不該經受這種事情。
不該的!
林鴉鴉看到他臉上陰鬱的表情。
她握住他在床沿的手,輕輕的包裹住。
她聲音微弱的說:“我知道發生了什麼,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我隻是和你確認一下。”
“嗯。”鶴蘭的聲音啞啞的,他,真的很心疼她。
“沒發生最後一步,可,前奏一點也沒少。我臟了。我是臟的。”她反複說著最後那句,“很臟,我,很臟。”
鶴蘭的手反手握緊了她。
“你不臟,真的,你一點都不臟!”
林鴉鴉輕輕的搖了搖頭。
病房外,有人衝了進來,卻被很多人攔著。
衝進來的,是一雙眼儘是猩紅的慕生。
他滿麵都是愧疚,一雙眼通紅。
“林小姐,我對不起你!”他重重的說。
說完,在林鴉鴉的床跟前跪了下來。
林鴉鴉含淚看了他一眼。
鶴蘭暴躁的說:“我不是讓你們彆讓他進來嗎?是誰放他進來的?還不給我趕出去!!趕出去!!”
連吼了幾聲,他那幫手下狠了心,一把將慕生提起。
可慕生卻倔強的,動用了武力,死命要跪下去。
他抓著床沿,頗有種十頭牛都拉不走的架勢。
“放開他吧。”林鴉鴉蒼白無力的坐起身,看著慕生說。
她的身體稍微動一下,衣服就能劃過她的肌膚。
那件事後,她的觸感格外敏銳。衣服的劃過已經讓她起了一陣寒顫。
她害怕極了。她恐懼的後縮。
她的理智雖然沒有壓抑著這種本能。可她的眼神卻出賣了她。
“沒事吧?你怎麼了?”鶴蘭關切的朝她靠近。
她擺了擺手,隻是看著慕生。
“怎麼回事?你中途,因為什麼走了?”
她的嗓音沙啞而虛弱,她的喉嚨幾乎發不出聲音。
昔日靈動的聲音消失了。
慕生垂著頭,猶豫著要不要說,是鶴蘭踹了他一腳,差點把他踹翻。
“慕生,你眼裡真的有她嗎?你把她害成了這樣,現在竟然遮遮掩掩!!如果是我在,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你根本配不上她!!一點都配不上!還虧了要跟她拍戲呢!你就是這樣的道貌岸然嗎!”
慕生被這一連環質問,問得將頭垂得更低。
更大的歉意湧上心頭。他甚至連直視林鴉鴉的勇氣都沒有。
“是段甜,當時副導演說,我朋友段甜找我,我就出去了。可我出去並沒有找到她。”
鶴蘭冷聲質問:“那你為什麼那麼久才回來?”
林鴉鴉失去意識後,後麵怎麼從賓館被送來醫院,這中間的插曲,出了當事人,就隻有鶴蘭最清楚了。
殺青宴那天,鶴蘭忙完手頭的事情,就想著要去看看他們,在殺青宴是怎樣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