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語氣,似乎也對這個哈維家族的三少爺很有好感,怎麼你卻不願意嫁給他呢?”夜冥雪柔聲問道,現在她心裡的怒氣倒是沒那麼濃鬱了,隻是,夜冥雪對於自己為什麼要管這檔子閒事真的很鬱悶。她不想管,可是身體與思想都不受她的控製了。似乎在她的腦海深處,還有一個在操控著她的思想。這感覺令夜冥雪有些,總之就是那種說不出的感覺。
水鈴兒撅了撅嘴道:“我傷心是因為本家中人要我嫁給天哥哥才願意救我的哥哥,聯姻是我本家提出來的,並不是天哥哥提出來的。”水鈴兒的語氣裡不難聽出一絲幽怨。
夜冥雪聽到這裡,才終於明白了水鈴兒傷心的原因。原因有兩個,一個是本家人的冷漠,一個是因為聯姻不是那個思天提出來的,這個水鈴兒是怕思天不喜歡她吧?
夜冥雪想到這裡覺得有些好笑,看著水鈴兒可愛的臉蛋,沒由來的就是覺得心裡一陣溫暖,似乎——似乎曾經有那麼一個人,曾經無私的幫助過她,可是,她卻不記得了。輪廓變得很模糊很模糊,聲音也無法聽清,但是,夜冥雪知道,那個聲音令人如沐春風。
忽然,夜冥雪眉頭輕蹙,將手伸入了胸前的衣襟裡,掏了掏,果然摸到了一塊牌子,手伸出來,手中愕然是一塊玉牌,那玉牌的中央愕然是希亞兩個字。
看到這塊玉牌,夜冥雪的神經似乎受到巨大的刺激,猛然頭顱內傳來一陣劇痛,手輕顫,玉牌落在地上,響起清脆的‘噔’的聲音。然而,玉牌落地,夜冥雪也受不了大腦忽然傳來的劇痛昏死了過去。
忽然的變故讓傾月愣了一瞬間,隨後下意識伸手接住夜冥雪差點倒在地上的身軀,焦急的呼喚著夜冥雪的另一個身份的名字:“夜雪!夜雪!你醒醒!夜雪,你彆嚇我!”
而一旁的水鈴兒卻是一眼注意到了掉落在地上的玉牌,夜冥雪拿出玉牌跟昏倒隻在瞬間的事情,可是,水鈴兒是真的不敢相信,她居然從一個外人的手裡看到了本家的玉牌。而拿著這塊玉牌的人,還是一個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少年。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水鈴兒不是很聰明,但是,看到這塊玉牌,再聽到傾月的一聲聲呼喚出來的那兩個字,忽然明白了什麼。腦海轟然作響:夜雪,夜雪,那個在哥哥昏迷中都一直不曾忘記念叨的夜雪?
心裡蹦出這個念頭,水鈴兒一臉驚駭欲絕的看著那個昏倒的少年:他,他是那個風靡整個幻光大陸的夜雪冕下?那個最年輕的神階?那個一擊擋下了三十幾位聖階與幾千七級以上強者全力一擊的變態夜雪?
天,天,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水鈴兒一瞬間想通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傻掉了,如果不是耳邊一直響著傾月的呼喚聲,她可能會一直發呆下去。利落的撿起地上的玉牌,水鈴兒對著傾月道:“先帶夜雪冕下去我屋休息吧,跟我來!”不管夜冥雪受了多重的傷,她水鈴兒隻知道,這個‘夜雪’可能對她的哥哥很重要,不然在生命垂危,昏迷之際,也不會一直念著夜雪兩個字了。
水鈴兒說著,率先朝著村子走去,傾月利落的將夜冥雪抱起來,跟上了水鈴兒的步伐。殊不知,抱一個‘男人’用公主抱,那有多麼的怪異。本來幾個人就離村子不遠,很快就到了水鈴兒的家裡。
村子離河水隔著些距離,傾月跟夜冥雪都以為這隻是一個偏僻的小村莊而已,誰知道,這裡竟然彆有洞天。外表看去這裡是一個沒什麼人出現的小村莊,但是進了屋子才知道,這屋子裡有機關,擰開機關就可以通到地下,而地下才是真正的住所。地麵上的房屋都是起著迷惑的作用的。
傾月心裡有些吃驚這個少女竟然就這樣毫無顧忌的把他領進了這裡,這裡應該是她本家的秘密據點,她這樣把他帶進來,也不怕遇到的是壞人麼?一直隻關心著夜冥雪安危的傾月,根本就不知道,水鈴兒已經知道了夜冥雪的身份,準確來說,是這片大陸上的身份——夜雪。
水鈴兒領著抱著夜冥雪的傾月來到了地下的一間客房裡,這房間真的是說不出的彆致,令傾月都有些不禁開始猜測這個水鈴兒的家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竟然能花這麼大的手筆在地下弄出一個個的‘房間’。她家到底是多有錢啊?
將夜冥雪的嬌軀輕輕的放在床上,傾月的心裡有些難受,同時也有些納悶,怎麼忽然就昏倒了呢?嗯……對了,剛才夜冥雪好像在身上掏出了一塊牌子,隨即傾月想起來他似乎顧著夜冥雪,忘記了那塊被丟在地上的玉牌,立刻,傾月站起來就打算離開,水鈴兒卻將玉牌拿了出來,對著要離開的傾月道:“你是要去找這個玉牌麼?”
身形霎時止住,傾月回過頭看著水鈴兒手中的玉牌,視線瞬間凝固了。這個時候,他才看清,這塊玉牌是當初在棲日城偶遇水軒的時候,水軒送給夜冥雪的信物。
搞清楚這點之後,傾月的心裡驀然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看到這塊玉牌,夜冥雪的反應就那麼的強烈,還昏死了過去,顯然在此刻夜冥雪的心裡,這個水軒,印象很深刻。不然,為什麼夜冥雪在聽到他名字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應,卻對水軒的玉牌表現出了這麼強烈的情緒波動?
傾月並不知道,其實夜冥雪對聽到他名字之後,是有感覺的,隻是她沒怎麼過多的在意而已。因為她之前所想的,就是不記得了就不記得了,一切從頭來過。
水鈴兒雖然沒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卻也不是太笨,她發現了傾月看到她手中玉牌的時候,眼底閃過的那一絲不自然。這個傾月是記得這塊玉牌的,那麼……他認識自己的哥哥麼?
想到這些,水鈴兒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你,你認識我哥哥麼?”
傾月當然感覺到了水鈴兒的情緒不穩定,大概是因為她哥哥,一想到夜冥雪對那個水軒的特殊,傾月的心裡沒由來的就是感覺一陣不爽,可是這份不爽,他卻不能對著水鈴兒發泄。
撇過頭不去看水鈴兒,傾月的聲音極其冷淡:“我不認識!”其實傾月隻是不想看到那塊讓他難受的玉牌罷了,冷淡的話一出口,傾月頓時又有些後悔,這根本不關水鈴兒的事,於是又不急不慢的補上了一句:“可雪認識。”
原本聽到聽雪冷漠的回答,水鈴兒的心裡還有些失落,可聽到後麵那句,水鈴兒的心又活躍了起來。
她的確是喜歡思天這沒錯,可她不知道思天對她是什麼想法,她要的,是一個真正愛自己的男人,而不是為了家族利益可以娶人任何女人的男人,如果是這樣,她寧願不嫁。可是,因為哥哥命在旦夕,她不嫁,哥哥就死定了,到時候,她與母親的下場隻會更加的淒慘。不得已,她隻好答應了。可她的心裡同樣還是很不舒服的,這樣複雜的情緒糾纏在一起,令水鈴兒的心裡很痛苦。可就在她絕望的時候,夜雪出現了。
水鈴兒是知道夜雪跟自己哥哥之間的事情的,聽說當初哈維家族的四子尹文,在棲日城城外跟夜雪冕下起了衝突,便欲欺淩。那時的夜雪冕下沒有顯露出自己的實力,加上年紀太輕,自然而然的就被人當成了一個普通人。而她的哥哥水軒偶然路過,替夜雪攔下了尹文的一擊,維護夜雪,這才與夜雪認識。
可是,水鈴兒從來不知道,水軒竟然將這塊唯一的一塊家主玉牌,贈予了那時沒有顯露實力的夜雪。也就是說,那時候,水軒竟然就對夜雪好到了如此地步。那可是水家唯一的一塊屬於家主的玉牌啊!若不是水軒是當代希亞家族的下一代繼承人,那塊玉牌也不會落在水軒的手裡。
水軒身為希亞家族的下代家主繼承人,不可能不知道這塊玉牌對希亞家族來說意味著什麼。擁有這塊玉牌,就代表,這個玉牌的主人,擁有著希亞家族至高的地位,也就是說……淩駕於希亞當代家主的地位。這樣一塊玉牌在夜雪的手裡,怎麼可能不然水鈴兒驚訝?
自己的哥哥對夜雪這樣好,那麼,夜雪應該會救她哥哥的吧?夜雪冕下是神階啊,神,不都是無所不能的嗎?
傾月身為這個世界曾經最巔峰的存在,想要知道水鈴兒的想法自然不難,發現這個水鈴兒竟然天真的想要夜冥雪救水軒,心裡一陣失笑:水鈴兒啊水鈴兒,這次你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若是夜冥雪沒有失憶,救你哥哥自然不在話下。隻可惜,夜冥雪她已經不記得任何人了,包括你哥哥,不然,她也不會在看到玉牌的時候,痛得昏死過去了。
“這位大哥,夜雪冕下到底受了什麼傷啊?”水鈴兒疑惑的問道。她很疑惑,神也是可以受傷的麼?其實這個疑惑倒在其次,她隻是想知道夜雪傷得有多重,要是太嚴重,怕是就不能威懾家族的人來救水軒了,水鈴兒自覺的忽視了傾月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