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進了天牢的話,你在這般不言不語,大理寺可沒有那麼好說話了。”殷輕羽放緩了語氣,循循善誘,“王大人想必也不是首惡,又何必要替他人背了黑鍋呢?”
衛欒奕的神色不自然的跳動了一下,殷輕羽也注意到了他麵色有異,心中一冷。這個異姓王爺,果然還有更深的一麵沒有被人發現。
“王妃好伶俐的口舌,不過我勸王妃還是省省吧。”王壽仁看著殷輕羽,臉上露出嘲諷的表情,“我承認王妃手段高明,但是我什麼都不會說。五年前米糧之事是我與賈道遠策劃,這一次的瘟疫,也是我在其中推波助瀾,我都認了。王爺若是要上報,那就上報吧。”
“倒還真是一條忠心的狗。”殷輕羽冷笑一聲,對王壽仁不甚恭敬的態度不以為意,“就不知道你的主子還會不會善待你的家人呢?畢竟人走茶涼啊。”
丟下這句話,殷輕羽對君宴使了個眼色,君宴會意,起身跟著殷輕羽一起走了出去,衛欒奕也緊隨其後。
“直至今日我才知道王妃原來也是做審訊的一把好手。”出了官府,君宴便調侃著殷輕羽,但是隻換來後者的一記白眼,“王爺,最好派人看著王壽仁,說不定有人會提前出麵解決他。”
君宴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叫出來莫離安排了幾句,莫離領命之後就匆匆退下了。
“賢伉儷若是沒有別的吩咐,那小王就告退了?”衛欒奕一反常態,並沒有在糾纏殷輕羽。
“衛王爺想必也在其中摻和了點什麼吧?”君宴不冷不熱地說道。
“禦王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呢?”衛欒奕滿臉堆笑,假裝無辜。
“身為質子,衛王爺想要站穩腳跟,就不得不跟朝中各方力量打交道,在其中左右逢源,這些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殷輕羽凝視著衛欒奕,“隻不過人在做,天在看。衛王爺的手也不要伸的太長,畢竟南燕的內政不是一個外邦王爺好插手的。”
這一番話連敲代打,可以說是毫不客氣,話裡話外便是警告衛欒奕,這讓衛欒奕麵色陰沉下來。他認識殷輕羽這麼久,雖然殷輕羽對他很是冷漠,但那是她性格使然,她對君宴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今天這是殷輕羽頭一次對他如此冷漠疏離,充滿敵意。
他深深看了殷輕羽一眼,“殷姑娘的話,小王記下了,一定時時刻刻銘記在心。”衛欒奕深深看了殷輕羽一眼,搖著扇子揚長而去。
殷輕羽當麵給衛欒奕難堪,這雖然讓君宴覺得心中暢快了許多,但是看著殷輕羽依舊眉間緊蹙的模樣,君宴不由得又有些心疼,他忍不住伸手撫摸上了殷輕羽的額頭,似乎想要將那一道皺紋給抹平。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倒是叫殷輕羽嚇了一跳,她往後退了一步,詫異的看著君宴:“你又發什麼瘋?”
君宴有些哭笑不得,頓了一會兒,方才說道:“我隻是不想看到你皺眉罷了。”
回憶起剛剛瞬間君宴的指腹摸到自己額頭的溫熱,殷輕羽不由得有些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