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材並不是采了就能用,有的需要清洗曬乾,有的還需要更加複雜的炮製手段去掉毒性才能使用,百姓們不懂醫術,就算采到了藥,也未必治得了病。”殷輕羽提出了反對意見,她畢竟粗通藥理,知道這樣做並不現實。
大家又陷入了沉默,君宴思前想後,正打算開口的時候——
“我有個想法,還需要聽聽禦王以及兩位大人的意見。”殷輕羽開口道。其實她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有了一個對策,隻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其他人眼睛一亮,“王妃請講!”張為民迫不及待地說道。他現在已經十分信服殷輕羽,這位王妃有膽有謀,堪稱是世間奇女子。
“各郡各縣,多多少少都會有不少藥鋪藥房,我們必須要發動這些人,讓他們自願奉獻藥材,挽救百姓。”殷輕羽提出了一個思路。
“我們沒有那麼多銀子,又怎麼讓他們自願奉獻?”丁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哪家藥鋪會同意自願奉獻?雖然說藥材鋪做的是救人的活兒,可是救人也是要花錢的啊,如今空口白牙一張嘴讓人去救人,有腦子的都不會乾啊。
“如今商人的地位不算高,南燕國內,尊奉的還是士農工商的原則。商人雖然富裕,但是地位卻不算高,這便是一個可以切入的點。”殷輕羽有條不紊地說道。
因為殷輕羽暗地裡也經商,所以深知商人的不容易,能做得起來的大商人,都是需要投靠到某個達官貴人那邊,依靠著貴族的威名來保護自己,而商人本身,在官場並無多少存在感。就算京中有什麼十大商人的排行,但實際上,他們身後都有權貴的影子,並不能完全自主。
別的不說,光是商家三代不得參與科舉,就足以讓許多商人引為憾事了。
“我的想法便是還需要依靠王爺上書給父皇,”殷輕羽轉向君宴,對上了對方幽深的雙眸,“但凡是願意奉獻藥材的商鋪,可以得到父皇親筆賜字,掛上禦用的字號。甚至積極的商家可以放開三代不得參加科舉的禁令,允許參與科舉。”
這個想法很是大膽,但倒也不是不可行。在場眾人陷入了沉思,君宴注視著自己的王妃侃侃而談的樣子,目光越發明亮。
“而且,王爺倒不如可以先聯係下京中的藥家,讓他們先開個頭,至於用什麼利益來讓藥家點頭,這倒要看王爺的了。”
藥家在京中十大商家之中排行第四,做的便是這藥材生意,如今的家主名諱藥不苦,出了名的性格古怪,不過卻頗有仁名。
“藥家家主與我熟識,我主動請纓去說服他帶個頭。”張為民激動的站起來說道。
“如此也好。”殷輕羽微微一笑,點頭稱是。
“王妃的這個主意很好,不知道王爺以為如何?”丁莊滿臉喜色,但是看到君宴還在沉思,不由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