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輕羽自從名義上嫁給君宴之後,一直都是十分嚴肅,可以保持著與君宴的距離,無論是肉體上還是態度之上。在君宴的記憶之中,這似乎是殷輕羽頭一次用一種嬌嗔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就好像是情竇初開的十四五歲的少年,第一次見到喜愛的女孩寵著自己微笑那般,既笨拙又歡喜。
依據君宴對於殷輕羽的了解,她不是個會對無關聯的事情表示關心。如果她開始在意雲櫻秀和自己的關係,是不是意味著,自己與她也終於是有關聯的?
“於公於私,我都不會接受雲櫻秀。於公之上,雲櫻秀作為亂世浮屠的主事,為了擴大亂世浮屠的影響,勢必會與我爭奪南燕最後的控製權。這個女人有能力有手腕,隻要稍微放鬆警惕,就會被她吞噬的一點骨頭都不剩。”
“於私之上,我對她並無好感。”頓了頓,君宴低頭注視著默不作聲的殷輕羽,“再說了,我已經有你了不是嗎?”
殷輕羽的臉騰的一下子就燒了起來,她快速的說道:“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何必說這些有的沒的。”她因為內心慌亂這句話說的又急又快,差點把她自己嗆到了。
君宴還想再說什麼,但是見到殷輕羽低垂的頭顱,露出的側臉已經徹底羞紅了,那般罕見的神色出現在殷輕羽身上,使她擁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魅力,一時之間君宴幾乎忘記了言語。
對於殷輕羽這樣具有強烈自尊心的人,不可以給她帶來太大的壓力,否則她就會隻想著逃離。君宴一直牢記則這一點,所以他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再說出其他話語讓殷輕羽更加難堪。
見到君宴不在繼續說話,殷輕羽頓時大大鬆了口氣。她承認一開始她說出那句話,的確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就是在見識到了雲櫻秀的魅力之後,尤其是她對君宴的企圖之後,殷輕羽就忍不住想要知道君宴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想象中君宴對於雲櫻秀的態度終究隻是想象,誰知道君宴真實的想法是什麼?
當君宴親口告訴她他對雲櫻秀毫無感覺的時候,殷輕羽的心中竟然湧現了一陣竊喜。她知道自己沒有看錯,君宴的確是一個端方君子,而不是見色起意的小人。
當天的宴會,雖然菜肴豐盛,歌舞曼妙,但是與會眾人大部分卻是各懷心思。殷輕羽與君宴,兩個人心情很是愉悅,時不時地就會交換一下眼神,彼此之間全是脈脈溫情。
而另一邊,君南裕正對著雲櫻秀侃侃而談,雲櫻秀麵帶微笑,時而點頭時而作沉思狀,看上去真是一個完美的聽眾,但實際上隻要看到她的眼神,就會知道她完全在神遊天外,根本沒有聽清楚君南裕的話。
秦皇後儀態端方,一雙眼睛卻是冰涼地對準了雲櫻秀和君南裕的方向,宛如一條毒蛇對準了自己的獵物。太子妃慕容馨兒幾乎沒有吃什麼東西,她也沒有朝著君南裕的方向看上一眼,她怕自己隻要看上一眼,就會忍不住暴起上前撕爛雲櫻秀那一張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