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係列的事情發生的如此突然,就連殷輕羽本人也是十分摸不著頭腦了。這一封信,並不是她送出去的,雖然她也在考慮該用什麼方法才能夠將慕容清送下地獄,但是其實太子的死,就足夠讓慕容清的雄心壯誌灰了大半。
但是慕容清落到如此下場,殷輕羽真是半點都不同情。她買通了獄卒,在一個深夜前往天牢去看了慕容清最後一眼。
慕容清對於殷輕羽的到來倒是毫不意外,倒不如說是十分期待。雖然已經是階下囚,但是他還是保持著一副衣冠整潔的模樣,看上去就好像隻是換了一個地方居住一般。
“你終於來了?”慕容清從容不迫。
“是啊,來看你會如何赴死。”殷輕羽坐在大牢之外,一雙眼睛湛然有神。
“看樣子你已經找到了朱顏碎的解藥了?”慕容清注意到殷輕羽可沒有半點中毒的樣子。
“神醫季長期是我的師兄。”殷輕羽沒有正麵回答。
慕容清一愣,不由得冷笑,“老天還真是不長眼啊,居然讓你這麼個貪圖富貴的女人活下來了。”
“我卻覺得老天有眼,讓你這麼個拋棄發妻,出賣親家的人眼睜睜失去一切才去死。”殷輕羽輕聲道。
慕容清立刻不說話了,他的嘴巴抿得緊緊的,“你是誰?”
“我是誰?”殷輕羽笑了一下,“我是殷家的殷輕羽,不是你慕容家的慕容輕羽。”
“你早該死了。”慕容清心中一沉,殷輕羽如此說的時候,其實已經變相承認了她就是當年殷箬的女兒。
“栁愫做事,你真的放心?”殷輕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她鬨的笑話,出的錯漏還少麼?”
天牢之中一片寂靜,“我想你跟栁愫的共同點,大概就在於都是背叛了殷家吧。是不是背叛讓你們覺得彼此都是同類?”殷輕羽率先開口,語調冰涼。
“我娶了殷箬,才發現昊帝居然對殷箬抱有私情,而且對殷家懷有戒心。這樣的嶽家,如何能讓我在官場之上更進一步?”慕容清似乎並不介意殷輕羽提到往事。
“所謂的背叛,不過是良禽擇木而棲罷了。”慕容清如此總結道。
“用莫須有的事實害殷家入罪,還能這麼理直氣壯,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殷輕羽語調越發溫柔,神情卻是逐漸犀利起來。
“我不過是正好切合了昊帝的心思罷了。”慕容清十分坦然,“就是如今昊帝降罪於我,也不過是因為在他眼裡,現在的我成了第二個殷家而已,並不代表著他就對殷家懷有歉意。”
殷輕羽沒有說話,這些她都知道,但是去追究昊帝並無意義。就像自己之前對君宴說的那樣,殷輕羽無意為殷家報仇,她隻想為娘親還有幼小的自己報仇。
慕容清對於往事並沒有任何悔改的態度,這也並不讓殷輕羽覺得奇怪。畢竟眼前的這個男人,可以那樣殘忍的對待發妻女兒,實在不能指望他有更多的良心。
“托你的福,整個慕容家現在已經毀了。”殷輕羽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慕容清,“你有這樣的覺悟,想必也有這樣的思想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