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個案子的陳述後,宋清雅已經呆滯住了,瑟縮在穆淵的身後,那雙杏眼閃爍著淚光,像極了麵對龐大野獸時候的幼崽。
她許久沒有說話,偶有幾聲“咿唔”從嘴裡發出,許是被嚇壞了。穆淵抱她回到唐府時還是那副三魂不見七魄的模樣。
穆淵試著叫她:“宋小妹。”
劉少卿很是焦急,下了堂就衝了進來,腳還沒有站穩就開始喚著她的名字,“清雅。”
宋清雅仿佛還是處在夢魘中,沒有任何回應。
“喂。”我摸了摸她的額頭,是溫的,和平時沒有區彆,“快醒醒,你姐來了喔。”
仍然沒有反應。
隻好嘗試一下南邊溪的土辦法了。我活動了一下手指關節,拿過她的手,狠狠掐了一下她的合穀茓。
……周遭很安靜,宋清雅沒反應,劉少卿反應極大,瞪著我的眼神飄出了火花。
他斥責我:“你會弄傷她的。”
眼下真是沒轍了,叫也不行掐也不允許,思來想去後,我當著劉少卿的麵,掩著嘴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宋清雅顫栗了一下,眼睛終於恢複了神彩,蓄在眼眶裡的淚水滑了下來,她抱住穆淵的胳膊,抽泣著:“她們……都是因我而死的。”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儘管我們三個一再安慰她,這不是她的錯,而是殺人犯的錯。她還是哭得很厲害,死死拉著穆淵的手不鬆開。
我看不下去了,勸解她一番:“殺人犯之所以殺人,那就是因為他心理變.態,怎麼能歸因到他遭受的挫折呢?你乾嘛為他的殺人犯法找借口?為什麼攬在自己身上?喜歡背鍋嗎?”說著說著聲音就不自覺提高了一些。
劉少卿以更高的音量止住我的發言:“彆說了!”
宋清雅依舊是淚水漣漣。
她正難過著,整晚整晚拉著穆淵不放。那脆弱可憐的模樣最是抓人心,穆淵對她百依百順,處處以她為先。還答應了她不走了。
我好不容易做好離開的準備,他竟然跟我說不走了……
許是我叛逆了,看他們如膠似漆,就很是想帶著穆淵離開。我時不時出現在他們麵前,每次都假意催促著他:“穆淵,記得收拾好東西喔。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
“穆淵,早點休息呀。明天還要趕路呢。”
“清雅你要在這等你姐姐,不會跟著我們的對吧。”
看到穆淵頭疼得模樣,我的心情平衡了些許。
一大早,我拿著穆淵老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出了門。
如今他倒是不急了,慢悠悠地走在我身後,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