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淵確實好哄，看到瓷白的刀片後立馬就露出了笑容，手在刀麵刀柄觸摸著。瓷片刀並不是太精致獨特，造型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刺刀狀，勝在材質獨特通體雪i白，月色清照下，亮得有些發光。
穆淵愛不釋手，“很早就就聽說有這種寶貝，這還是第一次見呢。”
我訕訕的笑著，“你喜歡就好。”
世間沒有白吃的午餐，穆淵收下了我的陶瓷刀就免不得被我拽著去看月色。
他不甚情願：“你這樣對待一個壽星合適嗎？”
“你看這月色甚好，你怎麼忍心酣眠？”
他瞪我一眼，不情不願地陪著我坐在庭院裡喝著熱茶。泠瀧怕我無聊，搜出來許多蒙灰的話本給我看。
我謝過她的好意，很想告訴她不需要做這麼多的，我不會無聊太久，因為不日便會離開。
但終究是沒說，透露得越多，老黃就越容易知道我的動向。他與趙霽相識，不該和我扯上關係。
泠瀧挑了一本《西廂記》出來，拿著手帕拭去上麵的灰塵，笑著說：“姑娘，這些話本子是夫人生前愛看的，奴婢想著，你應該會喜歡。這宅子常年不來人，少有消遣的玩意。隻有這些了。”
“夫人？”我很是好奇。難不成老黃曾娶過老婆？
泠瀧：“是公子故去的母親。”
“哦。”心裡的石頭落下了，末了有些心疼老黃。
泠瀧替我把書遞了給我，“你可是公子第一個帶來這宅子的姑娘，此前他從未帶過彆人來。”
這話聽起來很是耳熟，頗有些像爛俗話本裡老管家的經典台詞：許久未見少爺笑了。
不過這話倒是深得我心，畢竟每個女孩子都希望自己是特彆的，尤其是在心上人眼中，那必須得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這樣啊……”我拿過書攤開，將它高舉過臉，好讓它遮住我嘴角的笑。
老黃說等我身子好了就帶我去遊曆京城，我信了。於是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巴不得時間過得快點，這樣子就能早日見到他。
終於，我覺得身子快好得差不多了，再也無法忍受待在小宅子吃吃睡睡的無聊日子，拉著穆淵就要上街。
穆淵原本是打算去城南的找一個年逾古稀的鑄鐵老頭研究探討兵器的，被我拉著去逛街，他十分不情願。
我嘗試著道德綁架他，“上次因為你疏忽，跟著宋清雅走了，害我一個人被丟在墳場裡……這次你得保護好我。”
他答應了下來，隻是不太開心。
我說，“我爹有個藏寶閣，裡麵裝的都是各種稀奇古怪的兵器，有機會我帶你去見識一番。”
這種畫大餅的話他平時是不信的，但這餅太誘人了，他很開心地就跟著我上街了。
因我純粹隻是想散散心，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目的性，隻要好玩就行了，所以一直都是穆淵牽領著我瞎逛。
最終我們停在了一處風i月場所前。
我們很有默契地看著對方，良久。
“你這是……”我看著他，不知道作何評價。是嫌我太煩了？要帶我來這種地方嚇走我以此甩掉我？
他有點心虛，“我約了人在這。”
“什麼人？”我很是懷疑，“總不能是在這裡討論怎麼製作刀具吧。”
他認真且嚴肅地點了點頭。